曲蘭亭一死,三皇子能依賴的也就隻有勞得彰,他必然全力保他——這是最後一搏,所以明顯的,這些人就是勞得彰派來的才最合理,而無論景福王要保留三皇子的勢力,擋在自己前面和二皇子抗衡,不至于過早暴露野心,裴東錦都不會讓勞得彰有翻身的可能。三皇子一系不能,可是---柴溪知道自己不涉官場,自己的見識不是幾百上千年能彌補的,現在就算默認這些人是勞得彰的人,自己---不能做了池魚。
“原來如此,竟然是誤打誤撞,那我---坐着看戲也好。”
“幫主這還綁着我---我們呢,我就算了,她---她一個弱小如雞的小兒,幫主,還真能坐視不理,真看戲,先松開某的綁縛繩子呀!”
曲蘭亭緩慢的語氣嘲笑柴溪,女子愣一下,帶着警告略過曲蘭亭,默認了柴溪是男子。再回看柴溪,柴溪會意,女子并不理會,倒是衛領急于澄清。
“八個又怎麼樣?這些泥腿子---還是女子,能殺了我們朝廷的人不成?”
竟然能猜出剛才至少有40多人根本就是他們找來的七拼八湊的打手。隻是壯聲勢的加大聲音,那些被臨時雇傭的打手無論身形還是武功都差了些--還是露出了馬腳。不過---對方也不清白,雖然十年前遠遠有見過裴七,看得不真切,但是眼前這個身高不足六尺的瘦削童子要是裴東錦,自己的這些年在皇宮十幾年看人的眼力是白來的?那她---隐瞞身份是---
“就算再加上你這個大點兒幫派的江湖人,兩撥江湖人---說是烏合之衆,都高擡了你們,這些---狗屁船娘幫,女子就應該嫁人照料夫君,學槽幫在河湖之上飄着,還---哈哈哈。”
他雖然被綁着也沒有恢複力氣,看向這些女子的穿着破爛,顔色也并沒有出色之處,除了些許英氣,哪裡可取,虧侍衛長還要自己在杭州水系上行走要關注船娘幫,真不知道,他如此,是謹慎還是膽小如鼠,他們曾經是官家近衛,護衛官家有别人比不上的大情分在,這幾年又收攏了合訓練了許多江湖好漢,在杭州還不是橫着走。
“寒酸成這樣,就求抛頭露面多見幾個男人?哈哈哈。”
幫主的目光如同淬了毒,帶着深仇大恨,柴溪也越聽越氣憤,果然,無論到了何時何地,世間都不缺粗鄙無知又有莫名優越感的愚蠢惡人,她則不打算再藏銳氣戾氣,今天自己女子的身份能不暴露就很好,是不是裴東錦也不是很重要,現在到了收官的時候,獠牙可不止再身份上,還在之前的鋪墊和安排,那就肆意些,該怼就怼,該動手---這些人别說武力一般,水性不佳,就算強些,現在不是綁着呢,還有---雖然不知道她的仇怨,船娘幫看來也不會饒過他們。
“女子怎麼了,你現在還被人家綁着呢,别忘了,你們軒統領,也是女子,你敢說一個不服?”
“不用和他多說,如此輕賤女子,是不想活了,看我不先打死這個滿嘴噴糞的。”
女子明明認真聽着,想從他們的對話裡聽出其中關節,确定他們是不是仇人,被退役小衛領激怒,哪有忍着不動手的理兒,她一腳又一腳招呼到衛領的身上,以至于剛剛沒有醒透的都清醒了許多。
“大膽女子,放開我們衛領,你敢動手,快放人,饒你不死!”
也有一個垂目嘀咕的:
“侍衛長不是說了,自打身在杭州的那一刻,就要忘記曾經的身份,不能以朝廷官員自居,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