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貢說的對,即使是大位之争這種必須請全家全族之力的事情,也沒有一個是全敞開的,哪怕是皇子們的母家,到底留了多少後手,不會讓外甥們知道。
前世今生看來他們要推的是景福王,可知道最少的也是他,看來背後的人自以為操控着一切,如臂使指,可隻有他這個曆經者才知道,隻不過是當時的天時地利人和,隻能說上一世,他們太幸運了,幸運的在内鬥中死了二皇子,拜了三皇子,大皇子又不參與争鬥,這一回呢……
“王家又不是正宗的琅琊王家,就連太原王家也算不上,早在800年前就已經分家,算是旁支的旁支罷了,更别說這位貴妃娘娘……咳咳……手段着實是巧,也過于陰損了,依七郎看,這件事情要怎麼在官家面前揭開?揭開了又會怎麼處置呢?”
“先生說的還真是個難題呀。”
裴七揚着眉毛慵懶的身子後仰讓在場上的人都看着他的輕狂自大放松了警惕——是呀,一個22歲的嘴上沒毛的小子,哪裡會懂得許多,大約,他正想着怎麼用功勞換官位呢吧。
“那先生幫小子出個主意。”
紹先生被噎得一時無言,嘴不能與他鬥,但是他的下場,大約不會好到哪裡去,将來若是……第1個讓他難看。
“哈哈,裴大人說笑了,在官家面前揭開,所以對于王佳有所打擊,但以王貴妃在官家心中的位置,這事兒……”
他想說,揭開了得不償失,可是剛剛明明還在問人家呢,隻好一邊想一邊轉圜,沒有想到話頭兒又被裴東錦搶了過去。
“王爺為皇室中人和陛下又是親兄弟,依您看,這個證據是要放給二皇子,還是——二皇子必然也不會傻傻的沖上去,這個證據有了等于沒有實在是可惜。”
他一句話三個彎兒,卻每個彎都在關鍵之處,衆人的思路不知不覺都跟着他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把柄在手杭州市舶司以及建州明州,他就算是抓的再緊,割肉再疼,也會妥協許多?”
是呀,這些證據在對家手裡是燙手山芋,可是,送給三皇子……胡内監都有些含糊了,這事兒,即使是歪曲了事實,也,可行。
“諸位覺得……劃算?”
衆人相視點頭,不管裴!七會不會倒向他們,現在就是為他們做事,剛剛是他們想岔了去。
“既是如此,那我這裡還有一個枝節,作為添頭,或者有些用處。”
衆人都來了精神,尤其是紹先生,眼睛都睜大了,裴七果然不負才名。
“這些女子當中送進宮中的十中無一,送到京城各府各院的十中有三,再就是剩下的六成,散落在沿途的有一些,大部分為相關者享用了。那個兇虬……也可能是參與其中的其他官員,不好女色,卻極其愛财。有些并不聰明,卻長相俊美的,包括他們的丫頭,被聚集在一個叫梅花庵的地方,後來又找了許多貌美男子,這地方,就成了藏污納垢的□□魔窟。”
幾個人都有些不自在,這樣的事兒聽的太多了,不足為奇,隻是這樣的話,傷害不到誰的利益,就是小事兒。看來也沒什麼用。
“他們玩的花樣極多,被折磨至死的不下數十!。梅花庵後山屍骨成堆,這個已經有實證了。”
其實這也不算事兒,隻不過誰也不好說出來,畢竟百姓的命可以不放在眼裡,不能不放在嘴上。衆人興緻缺缺,指導裴七的下一句話,讓他們都打了一個機靈。
“去庵裡的客人,打都為地方要員及官屬,當然也有祈了骸骨榮休的幾位閣老,唉,看來朝廷把他們營養的不錯,真是老當益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