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條繩子,夠用嗎?”
雲藻有點小心翼翼,幾分讨好的意思,把繩子遞給柴溪,後者像是毫無芥蒂的接過來,利落的在野草不太茂盛的地方選了兩株距離恰好的樹,準備做個吊床。
雲藻想上來幫忙,學着系纜繩的式樣,在樹上盤了兩圈,剛想抓緊了被裴東錦阻止。
“這樣沒有垂度是不行的,又不是闆床,該是快垂到地上,不松不緊翻身掉下來也不至于摔到,雲幫主常年在船上,這些怕是不懂,還是我來吧。”
“我以為,像大人這樣的世家公子,都是有許多人伺候的,剛剛你把人都支出去,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還會比我這樣的賤命人在野外睡得更好不成。”
雲藻笑着,試圖緩和一絲裴七對自己的敵意和防備,但是看他的臉色好像适得其反了。
柴溪也看出來了,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一圈。
“相州府和杭州不同,常年幹燥,我在外邊睡的時候也多,還是我來吧。”
雲藻一看自己插不上話,揮了揮手,走的遠了一些,鋪上草毯子,準備等夜深人靜了再找機會和柴溪解釋,同為女子,看她的樣子,也不算是厭棄了自己。
等她走遠了,柴溪才有些責怪的瞥了一眼裴七。
“阿兄,你把小厮和水大都支出去,要是萬一……曲蘭亭和杜衛領他們對你不利,我可護不住你。”
“你還會給我留面子,知道外人走了,再教訓為兄?”
裴七遠遠的看着望過來的曲蘭亭。
“原來你也知道他們的僞裝很重呀,放心吧,既然,曲蘭亭這麼淡定的不務正業,杜衛領也算是老實,大約,他們的上峰給的命令也不是把咱們千刀萬剮了。”
柴溪順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曲蘭亭。
“阿兄,我正想和你說,你記得咱們初見的時候,後來再見的時候,那塊木嵌玉嗎?”
裴東錦用胳膊壓了壓吊床,沉思了良久。
“小郎,你坐下,我想問你個事情。”
柴溪眼睛眨了眨,看他如此嚴肅,大約知道的比自己要多嗎?也是,他總是算無遺策的樣子,深邃神秘,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先要問他呀。她坐在吊床上像是蕩秋千一樣,試了幾次,拍了拍身邊,示意裴七坐一起。
“我又不是小孩子。”
裴七有些嫌棄的試圖拒絕,垂了垂眼皮,還是坐在她身邊。
“你姓柴,是父姓嗎?好好回憶一下,或者,這是你的仆人随便給你編造的姓氏。”
柴溪思量着,杜衛領的話,除了他丢失了主子的女孩兒之外,好像真的不能說,隻要随便一查就知道當初丢的是女孩,而不是男童,這個……本打算以後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