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畫像,什麼畫像?誰的畫像?哪個關鍵證人還是讨好哪個上位者?
柴溪一時沒有明白,裴七卻一下子怒了,在駱家莊,柴溪給自己畫像,讓這位世子耿耿于懷,當時他就讨要了,讓自己敷衍了過去,現在這個關鍵時候拿這個話說事兒,是真的要做條件嗎?還是要暗示什麼?
曲蘭亭說着話,扶起柴溪之後,并沒有馬上松手,看着她身上的髒污,有點钲愣,等着回答,很認真的樣子。濃眉深目唇緊緊的閉着,讓他的眼睛不見底。
……柴溪單論什麼無死角的好看,還是曲世子子,無死角的意思,就是哪哪兒都好看,裴東錦咬牙切齒。
“曲蘭亭!”
“裴東錦!”
二人互不相讓,讓打鬥都慢了下來。
鄭可蕩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裴七曲世子,沒有想到……你們兩個都好這一口呀,早知道我就不綁什麼傅斯捷了,哈哈,傅淑人,得罪了,怪不得你一個小官之妹,能高攀上裴大才子,原來如此呀,原來如此。”
曲蘭亭和姓鄭的這是都把柴溪當成小倌兒了。裴東錦氣血上湧,橫刀在前,不知道是先砍姓鄭的還是姓曲的。
傅斯婕可不是什麼深門大戶裡的大家閨秀,稍微和桃色扯得上關系的話,她可沒有少聽,他們的意思……這是真的嗎?
柴溪也一下子明白了,夜裡他們隔着吊床拉手,本覺得就是師友,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也讓她局促,逃離這個世界的想法更加強烈。被裴東錦一隻手拉着,安心了不少。現在被曲蘭亭和鄭可蕩一唱一和——在她看來,就是一唱一和的嘲笑暗示下,深覺不妥。
裴東錦一下子能聽懂,還生氣了……那……柴溪有些不自在。曲蘭亭用畫像做交換,要是在上一世,她肯定要罵一聲神經,現在……
“腦子有病就去治,拿我開玩笑,那就别怪柴某心眼兒小了。”
曲蘭亭比他們更生氣,他不是那個意思,他,他就是想……自己真的是腦子有病嗎?柴溪說話怎麼就和别人不一樣呢,嗯,有意思。
“鄭可蕩,别怪小爺心狠了。”
曲蘭亭剛才本來是想拍一拍柴溪身上的土,讓她應下那幅畫像——和裴七的一樣,逼真生動。
全被鄭将軍的笑扭曲了意思,現在不好解釋,隻好把氣都撒在他身上。一刀連着一刀的攻向鄭将軍,就像小孩子耍無賴置氣一樣,根本不留餘地。
一連砍了十餘刀,每一刀鄭可蕩都險險避過,這樣就給别人留了機會。
裴東錦想的更多,姓曲的這是裝傻充愣,想殺人滅口嗎?他看向柴溪,她手肘還流着血。要讓她找個間隙先止了血,不能這樣任由往下流。
若是平時,隻是這一個眼神的交換,柴溪肯定明白,他是想讓自己吩咐船娘幫下死手收拾小兵們,讓自己後撤。可是現在,柴溪不知道是剛才的驚險吓的,還是被他們的調戲怒的,也拎刀向着鄭将軍砍過去。
二人全力攻擊,鄭可蕩再是經驗老道武力高于他們,根本就承受不住,連連敗退,甚至被逼到他們的吊床前,退無可退,他們同時舉刀,差點沒有把兩隻刀都架在他脖子上,靈活還有幾分,一個蹲身後縮,刀砍斷了吊床。
鄭将軍喘着粗氣,都想求饒了,可此時,明顯說什麼都沒用。下一刀很快就跟上來,照這樣不出兩三招,他姓鄭的必死無疑。
“小郎,抓活的!”
隻有周先生自己打着滾,在逃跑躲閃,加上沒有小兵,把重點放在他身上,反而他最能看清眼前形勢,還知道提醒一句。
付斯捷本來就事不關己,很快就能接受,柴溪和裴東錦就算是那種關系,那仍然是自己的恩人,她不認識船娘幫,也連忙大喊。
“唉,那位……姐姐,姐姐們,擋住他們,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