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蘭亭俊美無比,旁邊的抹布一樣的醜狗破壞了氣氛,上來蹭了他衣下擺,裴東錦并沒有放松半分,讓曲蘭亭和柴溪救團團,本來是在他的算計之中,還有後續……這樣一切才接得上,可是……
柴溪起來拍了拍身上,還是有些髒污,她站在了曲蘭亭旁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無比般配,可明明柴溪是男子呀,就連周先生都恍惚了一下,當年……他甚至,有個大膽而奇異的想法,馬上被他自己按回去,又垂下眼睛,心又像被撞了一下,收緊又悶悶的疼。
船娘幫的雲藻現在還在糾結為什麼柴溪沒有選她一起去救人,自己是武功不夠,可人多呀,再擡頭,曲蘭亭那張過于英俊的臉,配上一身介于短打與長山之間的勁裝,她一個黃臉婆都看呆了去。
裴東錦,見此改了主意,胸前的傷隐隐作痛,他咳嗽了兩聲。
“其實……要是……”
被曲蘭亭打斷,甚至想拉柴溪的手,中間停了下來,沒有拉上去,尴尬的捏了捏手指頭。
“走吧,看着近也要翻過這個山梁,度過下邊的小河溝,一兩刻鐘是要的。”
柴溪隻是聽見了兩聲咳嗽,咬了咬下唇,看一下他未來的妻子,傅思婕緊張無比,他們認為團團會受傷,那方秀才……這人如此執拗,假如……該如何是好?
“阿兄,……阿嫂,剛才是我過于擔心團團沖動了,二位見諒,可……我必須去救。”
說完,她斜了一眼曲蘭亭,又想着該交代些什麼,轉過頭來。
“萬一有個萬一……唉,算了,你都會有打算,找于歸好了。”
什麼叫你都會有打算?找于歸,找什麼于歸,裴東錦心裡一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小郎,你可知道你如此輕信他人?最後受傷害的隻有你自己,你可知道我對你好,隻是你現在有了一番商道上的成就。對于我的仕途有所助益,并不是全然單純的對你好,你可知……你憐團團心智不全,舍命去救她,而她甯可,你獨自安好,再者……并不是沒有别的辦法。”
“可如果要把他們引過來……付出的代價太高了,不是嗎?”
幾乎是滿盤皆輸,在場的人誰又不知道呢,曲蘭亭身在其中,有些戲谑的瞄了一眼裴東錦,心裡暗罵了一聲僞君子。忍了忍,又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張嘴駁他。
“裴七,你名為自貶,實際上,是要她提防我吧,我知道所謂疏不間親,你既然敢說,你存着心思多放利用,那你敢不敢說?柴溪的赤子之心,你在酒樓第一眼和他重逢,就看透了。也對應的,對她全部敞開——起碼,表面看上去,你是毫不留私的教導她,所有的事情都讓她知道,這并不是對一個隻是萍水相逢,短暫相處,時隔8年之後,對忘年交的态度,何況……你在朝廷為官也有好幾年了,城府果真如此嗎?”
他既然要自己揭開,那就遂着他的願,全揭開給柴溪,看看到底誰更醜陋,曲蘭亭承認自己有點負氣的成分,過于随心了,可他此時此刻就是想這麼辦,然後他看向周醒貢。
這個老家夥他看不懂,但是,和裴東錦過于多的僞裝不同,所謂利用……他不知道他能利用柴溪什麼,此時此刻他想攻擊的人,隻有裴東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