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裴某就選後一種吧,勞将軍,不妨……先把某變成屍體,所謂蓋棺定論,那不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至于東西……根本就不重要。”
他再上前一步,勞德彰反而向後半步,她已經刺啦一聲抽出寶劍,卻隻留在劍鞘裡一部分,沒敢全抽出來,更沒想砍過來。
曲蘭亭認定了裴七是想拖延時間,可他這個法子過于冒險了些,自己得和他唱和一二,不能讓他把弦拉斷了,一發不可收拾,他們都得死在這裡,他姓裴的死就死了,自己身份尊貴,要做的事還很多,尤其是認識了柴溪這麼有趣的女子,且得活着呢。
“唉,你不要再刺激他了,他甚至沒有給機會讓我們束手就擒,肯定就是趕盡殺絕了,七郎,不然……你先考慮一下妥協。”
他說話的樣子很欠揍,可就是這個欠揍,讓勞德彰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他反而是全身放松下來,劍收回鞘中,垂在地上,轉了兩圈,在地上鑽出一個坑來。
裴東錦卻好像并沒有打算聽勸,他反而也微微一笑。
“世子這是好意,不過嘛……世子久居京城,每天所經所曆所想都是大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誰家殺了隻狗死了隻雞,此等小事兒,大約不知道,你可知道……勞将軍的本姓,可并非是勞,所以今天……咱們可能真的是非死不可了。”
他調侃着,好像今天要死的人裡邊沒有自己一樣,又好像死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兒,着實是讓人來氣。
勞德彰一驚,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劍沒有來得及抽出來一個劍鞘就劈過來,柴溪早有準備,腳下踢了剛才武士掉落的刀,擋住了攻擊。
裴東錦歎了一口氣,在酒樓,自己一眼就認出了她,她不是8年前的樣子,8年前她小乞丐的裝扮,今天的堅毅氣質和那時确是相差無幾,後來她在船上陰差陽錯擋住向自己射來的暗箭,深受重傷落水漂流,知道是自己,後來自己考中科舉,她并沒有去京城攀附,要是沒有重逢,大約會爛在心裡。
她一直如此,哪怕知道,自己待她并沒有她待自己那樣赤城,仍然,替自己擋下一劍,或者……自己前世今生到現在,不信人的毛病,該改一改了。
“姓裴的,你果真光棍,你想死,你也想了連累這300多人,與你陪葬不成。”
這事情果然不簡單,曲蘭亭肅了肅,裴東錦這小子,玩火兒的本事是一等一,他這是要牽出什麼大事?
後邊綁着的那些武士,這會兒也有些騷亂,他這是想幹什麼?自己偷雞不成,難道要成了池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