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蘭亭回京也沒有閑着,此刻他一張冷臉,仍然穿着和柴溪同款式的衣服,顔色卻換成了深藍色,加紅色滾邊兒,整個人看上去,雕塑一樣,比起在杭州完全就是兩個人。
在裴東錦小院前徘徊,吩咐着小厮清風:
“去街兩頭守着,别讓閑雜人過來。”
“爺是有什麼事求姓裴的,這個時候,各方都看着爺呢,你有什麼事給他傳個話就行了,來這裡人多眼雜的……”
清風還沒有說完,就被甩了一個白眼兒,立馬打住,不敢再繼續往下說了,照吩咐安排了街頭街尾三四個人守着,自己去扣裴東錦小院的門。
叩叩的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答。
“他都窮成這樣了,哪有閑錢養門子。”
今天世子有些暴躁,臉仍然是黑臉,這是他們家主人一點沒錯,可又好像……完全不是他。
“難道要大聲喊嗎?”
曲蘭亭現在想一腳把清風踹牆上去。
“你翻牆進去把門打開。”
這引得清風眼睛瞪得像銅鈴,直到曲蘭亭的一腳真的伸過來,他連忙躲開,真的就奔女牆而去。恰逢這時,二白從外面跑回來,開始還不敢認,剛才竟然被攔住了,被認出才放過來。
“二白見過世子,您這是……”
這位,不是說回到京城,就當在杭州的事沒有發生過嗎?怎麼還大啦啦的來找。
“找我們家大人?”
曲蘭亭被抓包,多少有些不自在,要是在杭州不自在,他就會貧上兩句,但是在京中——他仰了仰臉,垂眼皮表示默認。
“那怎麼還不進去?”
那也得進得去才算呀,清風有點慶幸二白提前回來,他不用翻牆了。
“我回來了。”
果然是用喊的,沒有門子伺候。
衆人進來,曲蘭亭就把自己的和裴東錦的小厮全關在外邊,兀自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裴家窮的連門子都用不起了?”
裴東錦用奇怪的目光掃着他,在杭州放松也就算了,怎麼現在又跑到自己這放松來了?他是算命的,知道自己現在想見他?
“世子這是想救濟裴某一二。”
曲蘭亭也不理他,眼睛掃過屋子裡用的物件,茶具是柴溪慣用的那種成套泡清茶葉的,還有衣服架子,再就是牛皮包,這個屋裡都是奇奇怪怪的東西。
裴東錦雖他眼睛像是搜查一樣四處看,瞄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心裡不是個味兒。
“世子爺這麼閑,長公主殿下知道嗎?”
曲蘭亭就側着斜着他,吸着下唇,久久不說話。
裴東錦也不在乎他的無理,他實在是不想有正事兒的樣——有正事兒也犯不着找自己。
“柴溪……讓你做什麼了?”
可真是直接,裴東錦學着他,也不回答,就用下巴指着他。
兩個人好像是對峙一樣,誰都不想先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