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林葉被巨大的沖擊力掀出數米遠，攀住一旁的岩石，強行将身體穩住。在激烈的水流中，林葉艱難地掀起眼皮去看那陣法。

成功了！

陣法不再釋放詭異的氣息，徹底消失了蹤影。

“這是什麼？”

原本陣法的位置上，一個手掌大小的紅色晶體懸浮。

林葉警惕地觀察，确定其沒有威脅後上手。晶體入手滑潤，還帶着溫度，雖說好看，但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不管了，先去找妖怪哥哥。

林葉将晶體收入儲物袋，順着血液來的方向去。

水位開始下降了。

江月沉懸浮在空中，一邊遠遠吊着異獸，一邊盡可能地躲避追着他跑的血液。

林葉那小子做的嗎？

還算有點用。

水位的降低讓異獸的活動被極大的限制。異獸在水中憤怒哀嚎，但奈何無法攻擊到空中的江月沉，江月沉造成的傷口也難以愈合。

林葉破了陣，那下面肯定是要出來找人的。

江月沉歎息一聲，化回人形，心中怨氣滔天。

托那些來曆不明的血液的福，他現在完全不想打架了。神智一旦不清楚，就會被趁虛而入，傷口發麻地疼，真的很敗興緻。

江月沉弄明白了，這血液融入他的身體，并且熱衷于給他療傷。與血肉接觸的瞬間使它愈合，同時将那些疼痛的神經鍊接。

可就那點血，除了将他的傷口弄得發疼以外毫無作用。哪怕愈合些許，也會馬上被暴戾的魔力撕開。

江月沉不知怎麼的，就是防不住他們。戰鬥瞬息萬變，總能被找到空子。哪怕應付好了兩滴，又有三滴找上門來，前赴後繼。

要是讓江月沉知道這是誰搞得小動作，一定要把對方折磨一番，以解心頭隻恨。

“炎煙哥哥！”

林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帶着些焦急和氣喘。

江月沉轉身，然後便被沒有刹住車的林葉撲了個滿懷。還沒來得及發怒，林葉便識相地後退兩步，上下關切地打量江月沉的身體。

“你要做什麼？”

江月沉被林葉的眼神盯得發毛，質問林葉的聲音十分兇惡。

“哦，沒什麼。”林葉急忙辯解，但眼神還是黏在江月沉身上沒有下來，“我隻是有點擔心你。”

江月沉嗤笑一聲，顯然不以為意。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畢竟現在看來，江月沉表面上可比林葉好多了。江月沉身上雖說帶了血迹，但隻有寥寥幾處，衣服也沒有明顯的破損。林葉則相反，身上幾乎沒有一塊衣料是好的，大腿更是破了個大口子，露出數條泡的發白的刀傷。

江月沉赤紅的眸子上下打量，充滿鄙夷與不屑。林葉見江月沉的樣子，下意識地看了自己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幾縷布拼成的破爛。

林葉手足無措地掏出一身衣服套上。他來得太着急了，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狀況。

“炎煙哥哥沒事吧？”林葉穿好衣服，回歸自己的目的。雖然江月沉的狀态看上去還不錯，但林葉還是想要聽對方親自說出來。

“蠢貨。”

江月沉不明白林葉到底在堅持什麼。雖然很想再嘲諷兩句，但按照林葉的脾性很可能再問下去。江月沉可不想聽林葉的廢話，面具下的眉頭皺起，江月沉十分不耐煩。

“沒事。”

林葉面上展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顯然是開心于江月沉的回答。

見了林葉的反應，江月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想法。是該說林葉是個被人賣了都還在幫人數錢的笨蛋？還是該說林葉是個善良的小孩？

江月沉下意識偷偷在衣袖裡絞了絞手指，最後決定不做回答。

“林...葉...”

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何師兄！”

何日升與洛星辰相互攙扶着過來。很想攔在江月沉與林葉中間，但奈何條件不是很允許，隻能不甘心地瞪着江月沉，試圖以眼神恐吓對方。

“你沒事就好。”

何日升看向林葉，見他沒有缺胳膊少腿，這才安心下來。走過去拍了拍林葉的頭，把他擋在身後。

“閣下的恩情，何某記住了。”何日升向江月沉行禮，語氣鄭重，“何某雖代表不了玄澤宗，但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裡，我是一定會報答的。”

江月沉見他的樣子，冷哼一聲，像是在諷刺何日升之前對他的态度。

“我說這家夥怎麼還是這副蠢樣子。現在看來，你們宗門全是一路貨色。”

何日升面上不顯，實則青筋猛跳。可奈何，要不是對方，他們一夥人全得折在這。雖然嘴毒，但再怎麼說也是要心懷感激的。

“師弟第一次下山，還是個孩子，不懂什麼俗事。若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多擔待。”

何日升反手按回身後冒出來的林葉的頭，和江月沉打太極，袒護的态度過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