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了,每一項她記得的、聽說的法子,她都試了,可世間卻再也沒有昆侖大祭司同光了,很快她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倒不是她能很快忘記同光,畢竟那樣的人,隻需一眼就容易讓人淪陷,又怎麼會輕易忘記,而是她被逐出了昆侖山。
穿越醒來就在昆侖山腳,原以為和市面上小說一樣,拿了女主角劇本,可沒想到,她的努力都還沒有見到成效,男主角就沒了。
半年過去了,她依舊懷念同光大祭司,且日益沉迷,有的時候竟會出現幻覺,仿佛在黑域看見了他。
真是可笑,那樣的人,怎麼會來這地方。
這夜,她半睡半醒間,又一次看見了他,神色寡淡,舉着一把傘,從她身前走過,無論她怎麼喊他,都沒有回應。
她急忙跟上去,卻在幾步之後,一腳踏錯,跌進了深淵。她驚醒過來,還在閣樓裡,心下思念過甚,才披上外衣去尋了許明塵,二人長得不像,可他在她被逐出的時候恰巧遇到,就像她初來時那樣,那一瞬間,心裡就固執的把毫無關聯的兩個人扯在了一起,也算她的一種心理撫慰吧。
許明塵已經走遠了,她拍了拍袖子,才站起身,“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那場火燒成了什麼情況。”
丫鬟上前替她披上風衣,道:“夜深了,那些又都是男子,姑娘還是不要太過靠近為好。”
她點點頭,将手收攏在披風裡。
這場火起的無端,大牢為了防止這等事件發生,已經在四周都挖出了人寬的流水道,牢内又常年陰濕,怎麼還會起了這麼大的火。
許明塵站在人群中間,臉色沉如墨,背在身後的手也捏緊成拳,兩側的人汗滴如豆,一時間,隻能聽見撐不住重量的木頭斷裂的聲音。
“城主……”
許明塵瞥了一眼旁邊人,支支吾吾的,也不會有什麼好消息。
“說!”
來人吓得腿一軟,跪了下去,“聖帝廟……”
許明塵眸色一變,雖說這些年已經沒有人聖帝廟了,可父親曾一直說,聖帝廟對黑域至關重要,父親康健時倒是每年都會去供奉,他每次也跟着去,但黑域卻日漸衰落下去,他開始不覺得父親的信仰是對的,待他能掌控自己生活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去過。
可即便如此,當聽到聖帝廟出事後,他還是心下一驚,穩住心神後,才開口:“可有傷到人?”
“有……一個女子。”
許明塵長歎一口氣,隻當是逃難的難民,見怪不怪了,他揮揮手,讓人清點大牢損失和留存,自己就帶了人往聖帝廟趕去。
司貢熙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許明塵看見她,轉了方向,她迎面開口:“三哥,不必管我,我隻是想跟着你看看。”
他自然地将她背上的兜帽拉起,才轉身帶隊繼續走。
黑域本就不大,隻是住着的人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善類,得虧許家多年手段高明,才能讓其井井有條。
聖帝廟的三間屋子都倒了,一路來的蜿蜒痕迹看得出,蛇蔓來過,是以他們自然揣測出眼前的廢墟就是蛇蔓的遺作了。
他回過頭,望了眼司貢熙的方向,“站來我身後。”
可她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呆愣的看着擡架上的姑娘,許明塵順着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奇怪現象。
“阿熙?”
喊了好幾聲,她才回過頭,“三哥,怎麼了?”
“舊識?”
她搖了搖頭,又點頭,又搖頭,那姑娘她的确不認識,但她手裡那把傘和夢中大祭司的那把很像。
上面也有三朵暗金紋路的花。
“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