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傳出去,人心就再次浮動起來。
“是啊,未免太巧合了,照他所說,我們被陣法所困,他就恰好出現?”
“指不定月魄真的早就被他們趁亂摸了去,溫呢喃不是想與敦煌城接親嘛,這不,月魄就是最好的嫁妝了,這樣一樣誰還會說她溫呢喃配不上公子觀南啊。”
“咻——”
一顆紅豆破空而來,重重擊在說話那人的嘴上,他痛呼一聲,随即吐出一顆掉落的門牙。“是誰!偷襲!”
沒有人看見那顆紅豆從何處而來,衆人擡着頭四處張望,手中的兵器也再次内握緊了,靠近溫了凡的幾人更是警惕看着他,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就沒聽說過溫了凡會武,風大一些就會吹倒的模樣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大的内力。
“溫呢喃在那兒!”話音剛落,視線剛轉到手指的那處閣樓。溫呢喃也很配合,随着他的聲音而走到了欄杆邊。
這算是他們兄妹二人第一次正式的亮相在江湖面前。
果然是鼎鼎大名的美人,她就靜靜站在那兒,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人們心頭已經自動将她顧盼生姿的模樣想了數遍,甚至,似乎能聞到她身上的山茶香。
溫了凡也擡頭望了一眼那個久違的妹妹,背在身後的手指撚碎了指尖夾着的紅豆,手掌一攤,粉屑就随風揚去,無人所知。
這還不夠,人群再次傳出驚呼。
那閣樓裡,怎又走出了辰陽王!
都是混迹江湖的人,一時間心裡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了凡山莊和辰陽宮是什麼關系,沒有聽聞這位主除了和尊主親近之外,還會和哪股江湖勢力親近啊。
而高處之上的當事人,卻絲毫沒有在意他們在想什麼,隻是饒有興趣看着慢悠悠走在湖邊的人。
待那人旁若無人走過了人群,進了城之後,謝辰陽才開口:“令兄真是深藏不漏。”
溫呢喃淺淺一笑,“不是也沒瞞住您。”
謝辰陽笑着轉身走了。瞞住他?怎麼可能瞞得住,這天下事,有幾件能是他不知道的,隻不過看他想不想知道罷了。原本他對突然起來的了凡山莊也是不在意的,但是溫呢喃想靠近同光,那就不得不關注了。
這一關注,可不就發現這兄妹兩竟有這般城府。
他沒有提快他走路的速度,但也很快就和同光并肩了。
“多謝你還會記得等等我。”
同光哼笑一聲,“是該謝的,我難得會有這麼好心的時候,珍惜吧。”
兩人互相睨了對方一眼,默契笑了起來。兩個都是身居高位的人,一人處江湖之颠,一人掌朝堂風雲,享受了權勢,但也承擔了太多的高處不勝寒,這幾年能相互像這般無所算計、無所貪圖的同行,實屬難得。
“嗯......怎麼有一股龍陽之氣。”玄燭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哦,原來是你,王者。”
“玄燭,你話太多了。”
謝辰陽早先已經看見玄燭了,隻是沒有想到它竟會說這番話,眼底閃過一瞬的晦暗不明,須臾,他才說:“無礙,也沒說錯,不是嗎?”
聞言,同光聽了下來,目光沉沉看着他,片刻後他将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對着謝辰陽說:“走吧,夜路黑,我在還可以給你看看路。”
謝辰陽渾身一顫,喉嚨間有些難咽,“好,一起走。”
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再說話,沿街的燈籠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并排的身影走過斜街,轉過拐角,穿過牌坊。
他說:“到了。”
另一人回:“嗯,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一個驚喜。”
三樓僅三間房間,原為了固定的三人所設。如今,被舒酒住了一間,被傷重的觀南住了一家。
同光前腳才跨進酒樓大門,便知曉了驚喜為何,他嘗試着喊背上的姑娘。
“舒酒醒醒,有人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