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這小子吃得可真好。
霍凄然不自然地移開視線,面容冷峻,“不餓,傷已經好了。”
平時洗完澡,宋決就是這身穿束,所以他對自己目前的身體及穿搭并沒有過多的注意。
宋決側身,遞給霍青一闆膠囊和小包沖劑,态度溫和,說:“這是你今晚的藥,你受了涼,多注意休息。”
餘光間瞥見室内亮起的顯示屏,宋決抿唇,想起了以前霍青不要命日碼兩萬字以求稿費的事兒,有些許心疼。
“身體不好就不要繼續寫稿了,唐編不是說過,隻要在半年内給出結尾就算是可以嗎?”
霍青擰眉。
宋決怎麼會知道唐編?
難道,宋決已經想關注他的日常了?
嘴上說着隻把他當替身,其實早就想闖入他的生活了?
也是,畢竟他霍凄然魅力四射,對他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霍青一個小動作八百個小心思地接過藥,反複審查着藥品的名稱,在确認藥品對他無害所以不會出現毒害小三的奇葩劇情後,他替宋決提了提馬上要滑到大腿/根的浴巾。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是霍青,也不是他的替身,所以别在我的眼前演欲擒故縱。”
霍凄然是心志堅定的小三,絕對不會因為對方刻意勾/引而上鈎!
盡管對方的勾/引對他真的很有效,他真的很喜歡。
宋決感到莫名其妙,他以前不一直這樣穿嗎?
做小三這麼多年,霍凄然居然沒見過他圍浴巾嗎?
這麼想着,宋決故意扯着浴巾,讓它略微寬松些,欲蓋彌彰地笑道:“什麼是欲擒故縱?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霍青看着某人明晃晃的大片身體,氣不打一處來,光速閉眼戰術後撤,做到字面意義上的眼不見心不煩。
在小三面前都敢玩得這麼大,在原配面前能搞什麼他簡直不敢想,他甚至不能想!
宋決輕笑,趁着霍青看不見時,偷溜進霍青的卧室,不忘帶上房門。
聽見關門的動靜,霍青忍無可忍,打算和這個動機不純的渣男好好理論一番。
結果他剛睜開眼,就看見宋決在慢條斯理地解着浴巾。
已經決定封心鎖愛從此再不回頭的霍凄然:“…………”
……暫時,先不回頭了吧。
宋決找他有點兒事,出于小三本色與敬業美德,不能推脫。
總之,在再一次履行完小三不倫不類傷害社會公德的義務後,霍青靠在床頭,思索起他這如履薄冰的一生。
當小三被打,當替身被壓榨,偏偏他對宋決還用情至深,怎麼都放不了手。
他的情感之路怎麼就能崎了個岖地到了這種地步呢?
五分鐘前,履行到了最後的義務時,宋決呼喚的還是原配的名字。
霍青霍青,總是霍青。
那他霍凄然算是什麼!
從陣顫中緩了許久才雙目清醒的宋決就沒有那種煩惱了。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幾口溫度正好的溫水,調出智銳二代與藍屏開始處理信件。
斯特朗醫生大概三天後會來上門會診,但他最近很閑,可以先進行一些線上會診。
宋決沒有猶豫,立馬和斯特朗醫生商定好了會診時間,并将霍青的現狀一五一十地提供給斯特朗醫生。
根據智銳二代收集來的各路數據顯示,被能量幹擾,充其量隻會對記憶造成一定程度的錯亂,不出半個月,就會徹底痊愈,且沒有任何後遺症。
可宋決怎麼都放不下心,以霍青的入戲狀态來看,宋決有足夠的理由去懷疑霍青的症狀壓根絕對肯定不正常。
他與斯特朗醫生讨論着如何緩解病症,霍凄然在一旁傷春悲秋,百般感慨着他還未綻放就已凋落的愛情。
凋落了半刻,霍青哀歎一聲,戳了戳宋決的腰窩。
唔,好像掐得有點狠,留印子了。
可這也不能怪他,誰讓某人總是在他面前提起霍青的名字呢。
霍青心虛地目移,問道:“你有霍青的聯系方式嗎?”
宋決被他戳得大腿像是肌肉記憶般的緊繃,沒聽清霍青的問題,“嗯?誰的聯系方式?”
霍青啧了一聲。
看看這渣男的超絕演技吧,看看這聽到原配兼白月光兼唯一純白的茉莉花兼星際知名藝術家兼擄走宋決身心兼不知怎麼想的又和宋決離婚了兼在記憶裡總是美好無暇兼成功讓渣男和小三都為之抓狂的霍青名字時的反應吧。
真是好不刻意的疑惑呢。
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對霍青的留戀與濃重愛意呢。
可霍青的确有事要做,便忍辱負重地重複道:“我說,你還有霍青的聯系方式嗎?”
這問題他就多餘問!
宋決怎麼可能沒有霍青的聯系方式呢?
問完,霍青就不說話了。
真是自取其辱啊霍凄然。
宋決回頭看了眼藍屏上與斯特朗醫生的聊天記錄。
醫生說,最好順着病人的意思來,不要違抗,否則會導緻病人的記憶混亂症狀惡化。
醫生說得不無道理,宋決雖然不知道霍青要做些什麼,但他還是将一個不常用的号碼分享給了霍青。
号碼連接的設備在他的卧室裡,而那個号碼隻接受留音,所以不會産生言語上的糾紛。
霍青觑了眼神情坦然的宋決,覺着自己的氣勢也不能弱,便直起腰背,煞有介事地撥通了号碼,并對其留下了一串冷嘲熱諷。
“霍青,你好久沒有提及你的快樂了,你的夢想、浪漫、晚霞和音樂都沒了,怎麼了,是不是和我一樣做小三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