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嶽代的意料,莫爾斯居然真的乖乖地站在那裡任他抱。
嶽代伸手勾住莫爾斯的腰,帶着他往房間内部走了幾步,反手鎖門後又将莫爾斯抵在牆上擁抱,期間姿勢親密,不亞于耳鬓厮磨。
莫爾斯順着嶽代的動作,莫名心神一晃,右臂搭在嶽代的肩膀上,他想要說些什麼,但直覺告訴他最好什麼都别說。
“大概多久能到蘭加國?”嶽代問。
二人距離之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頻率,莫爾斯臉上燒熱,極為不适應地别過臉,說:“明天早上六點。”
嶽代颔首,蘭加國距離濱海區的确不算遠。
他将臉深埋在莫爾斯的頸窩中,聲音輕微,“那就簡單地抱抱吧。”
莫爾斯皺眉,“你還想做什麼?”
嶽代嗯了一聲,“說不準。”然後帶着莫爾斯往床邊走,莫爾斯被他牽制着,一時未察,便被嶽代推倒在床。
莫爾斯雙手反撐在床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嶽代一本正經地裝傻,“我在抱你。”
不然還能做什麼,為了推動任務進度,隻能以色侍人。好在任務對象很吃他的色,所以大膽地動手動腳,且動得還算是心安理得。
兩人僵持許久,莫爾斯才仿佛洩氣一般,徹底躺在床上,任憑嶽代慢慢地将他擺正,又把他的睡袍整理妥當,末了,嶽代低頭在他額頭印下一吻,“晚安。”
莫爾斯面無表情,“你今晚發的什麼瘋?”
嶽代從他身上起來,躺在一旁閉上了眼,“你知道的,我一直對您抱有不切實際的情感。”
莫爾斯一頓,“所以呢。”
嶽代抱着他的胳膊,準備美美入睡,“想你,所以就來了。”
抱久了,莫爾斯也沒再說話,嶽代就當他默許了,得寸進尺地又往前貼貼,心情顯然不錯。
黑暗中,莫爾斯歎了口氣,沒再去管嶽代。
某人仿佛認準了他不會拒絕一樣,行為舉止愈加過分,雖然事實上他确實不會拒絕。
兩人躺在床上,四周靜谧,隻有飛船運行時細微的噪音,持久而不吵鬧。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就在莫爾斯快要失去意識陷入睡眠之時,他突然聽身後的人開口說道:“蘭加國裡也會有被遺棄的孤兒嗎?”
什麼孤兒?
莫爾斯轉頭,看向嶽代,四目相對。
以防被利用,莫爾斯曾經調查過嶽代的個人背景。他清楚地記得,嶽代父母雙亡、身無分文,直到升入大學,才逐漸展現能力、在商界有所作為。
難道嶽代真與蘭加國有聯系?
莫爾斯按下心中的疑惑,說:“怎麼了?”
嶽代張張口,似乎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說出了什麼,話語在喉間轉了個方向,說:“以前讀過相關的報道罷了。第一集團去蘭加國進行援建,應該是會進行人數統計的吧?”
說完以後,他暗自松了口氣,這麼說,應當能胡亂糊弄過去。
方才的氣氛實在是過于暧昧與放松,他思緒雜亂又睡意朦胧,竟然直接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幸虧熟人戰友不在這裡,否則又要被他們蛐蛐一頓閑得皮疼傷春悲秋。
……雖然今晚他的心情确實很差。
莫爾斯挑眉,沒明白這句話的前後順序與底層邏輯究竟是什麼。
隻是整整半天,嶽代的情緒都不大對,實在是難以忽視,莫爾斯想了想,說:“不會細緻統計。在粗略計算當地人口之後以預估的最大值進行援助,這樣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傷亡、為援助争取時間。”
說到這裡,他想起嶽代的經曆,便添加道:“兒童會被優先安置在救助所,在經過對家庭人員的審查過後,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嗯。”嶽代閉眼,主動結束這個沒頭沒尾的離譜話題,面帶倦色,拍拍莫爾斯的手背,“睡吧。”
莫爾斯看着他逐漸安靜,沒再說什麼,合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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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飛船準時降落在蘭加國的國都歐爾威斯。
作為蘭加國人口流動量最大的地區,歐爾威斯的情況最為惡劣。房屋幾乎被夷為平地,連最基本的電力與飲水都無法提供,整座城市陷入了癱瘓。
搭載其他飛船的救援人員已經提前降落,操縱着無人設備進行着救人行動。
飛船内,嶽代束好腰帶,倚在門框上,百無聊賴地看着腕表的秒針。
作為第一集團的實際掌權人,莫爾斯自然不用身體力行親自救援,何況現在救援工作基本實現了無人化,即使想去體驗救援,也得經過複雜且嚴格的控制訓練。
所以他們最近幾天的目标很簡單,視察工作,就當是作為救援的證據,好拿給聯邦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