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
淩歌心裡翻了個白眼,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個礙眼的家夥。
“師尊~”他語調七歪八拐,加快步伐來到唐郁身邊,看看禦無讓,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唐郁輕咳兩聲,點點徒弟眉心權當哄了哄,回頭說道:“你這人真不厚道,不是在說雲盈嗎?”
“我徒弟優秀得人盡皆知聲名遠揚,哪還用多說!”
也就你們重仙宗沒眼光。
唐郁心底小聲蛐蛐。
當事人滿意了,兩個人這下一副師徒情深的模樣,禦無讓簡直沒眼看,盯着淩歌輕嗤。
慫包。
他再一次提醒:“人還在外面呢,注意點!”
“有什麼關系,這兒又沒人,也沒人能逃過咱倆的感知。”
禦無讓:“……”
放飛自我了是吧?
禦無讓真想用長筠劍把他們削了,奈何占别人身體的都是祖宗,和他們立過誓有交易的更是祖宗中的祖宗。
他惹不起,隻好說些唐郁想聽的轉移一下話題:“不管是不是震懾,雲盈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那種話,看來是真想明白了。”
“三場試煉,能看出人品和信念,勉強不算辱沒了學生身份。”
唐郁和他相處不算少,也明白幾分他的性子:“給你别扭的,直說你也欣賞會怎樣?”
“不是所有人都順風順水的,和她一樣處于逆境的人太多,我見過更驚豔的風景,就目前而言,她還排不上。”
“也是,現在就談這個還是有些局限了。”唐郁點點頭,突然回過神來,“不對,誰問你這個了?一點就通醒悟這麼快的雙修天才,她今天的表現還不好?”
“你的學生,問你自己去。或者問你徒弟,他們也算同輩,應該很有感觸。”
淩歌:“……”這活閻王。
咋滴,還想看唐郁再安撫他一次?
淩歌發誓,禦無讓絕對笑了。
雖然弧度不是很明顯。
别扭死得了。
唐郁就聽他胡扯,切了一聲:“行,知道您堂堂步臨君,眼裡隻放得下長筠劍。”
“你少陰陽怪氣。”
唐郁拿腔弄調地重複一遍,正準備再說些什麼,一股莫名的感知傳進腦海,他心神一動,取出通訊玉佩來。
那玉佩不是藍祁的,是獨屬于無妄君的聯絡方式,此時東西微微震動着,散發着瑩白色的碎光。
“這是,天平會議的消息?這麼快?”他停下腳步,同禦無讓對視一眼。
“這隻是個預約,你線上參與,同意等待連線就好。”
禦無讓說着一頓,也拿出了自己的玉佩,不同于剛剛唐郁的瑩白色,他的玉佩隻閃爍一下。
“有消息了,掌門師兄方才傳訊給我,那兩個分神期護道者将天衍棋盤的消息傳回紀家了,紀家族長要求提前開啟天平會議。”
他随手将東西收入儲物戒,繼續道:“你準備準備吧,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
“還整的挺高級。”
唐郁點了同意,認真瞄了兩眼,嘴角一抽:“一個時辰後,紀家要上天啊這麼着急,這時間不該提前定下嗎,他說提前就提前?”
“情理之中,這個不算大事,給個面子就過去了。”禦無讓給了個不言而喻的眼神。
誰不知道紀顧陽對他們紀家的重要性?金疙瘩又不是叫着玩的。
更何況邪.道作祟,不算私事。
“行。”唐郁歎了口氣。
“對了,重仙宗與會者是掌門師兄和開元峰峰主尚年,你應該知道。你是以無妄君的身份參與會議,到時候别喊錯了。”
“好,我去換身衣裳。”
無妄君有氣無力,餘光一掃對上淩歌的目光:“淩歌跟我走可以吧,到時候提醒我一下。”
“修仙界機要,不是兒戲!”
“哎,會議講什麼咱倆都有數,中興鎮神魂秘境天衍棋盤,哪次他不在,就算講了其他的,淩歌一直跟在我身邊,我也不會讓他講出去的。”
淩歌眨眨眼,接收到師尊話裡的信息,當即立了個天道誓言。
上道!
唐郁背地裡點了個贊,哥倆好似的摟着人到一旁:“第一次參加天平會議,除了重仙宗基本都不認識,也不知道該注意些什麼……”
“哪有你這樣不正經的勢力之主,你抓緊吧不然時間要來不及了!”
禦無讓拍開他的手,抖了抖身子,抱着長筠劍逃也似的離開。
他小聲傳音:“記住你說的話,别讓他出鏡。”
唐郁無奈地搖搖頭,問身邊表現得無比乖巧的弟子:“他的話你都聽見了?”
“弟子就自己聽聽,絕不說出去!”淩歌笑得人畜無害。
“我的徒弟,不管私德如何,至少在修仙界大義上不會出什麼差錯吧?”唐郁好像在教導,又像是意有所指。
“得師尊如此信任,弟子自然不會讓師尊錯付。”
“好孩子。”
那人一句感慨,淩歌忽得想起前世,想起體内的一半魔族血脈,有些心虛,很快又挺直了腰闆。
來都來了,他就聽聽有什麼大事,又不幹什麼别的。
這一世他的師尊是唐郁,目前還從沒讓他失望過,順了師尊的意又如何?
他隻報複一個藍祁,不對修仙界下黑手。
殊不知教主也想起了往生鏡的慘烈未來,心有戚戚、憂心忡忡。
唐郁就不信了,這次沒有藍祁,在他的教導下,淩歌還能走歪路!
*
“無妄君連上了。”
才聯通玉佩,唐郁就聽到有人低聲,擡眼簡單打量一圈。
畫面中衆人按照勢力分隔開,圍坐成“U”型,和他通訊的玉佩被放在最前方,導緻他此時的視角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