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三秒後,唐郁暴起:“你什麼情商還教我人情世故,自己學學怎麼和人說話吧!!”
“哎哎哎好好好朋友朋友,當心氣壞身體……”
禦無讓無措,悄悄注意着唐郁的臉色,回過神來,想起剛剛的烏龍,不知何時紅了耳根。
*
次日一早,唐郁三人就收拾東西走了,等雲家人回過神來,桌上的茶水早就涼了。
“這麼快就走了?”雲盈急匆匆趕到,有些失落。
當時她和雲杉聊了很久,終于解開心結,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抑郁。
她很是感激信陵君,心裡遺憾:“還以為能和老師當面道别呢。”
雲杉像小時候一樣揉揉她的腦袋,遞過去一張紙條,溫聲笑了笑:“這裡有張紙條,我想應該是給你的。”
雲盈迫不及待接過去,喜色氤氲整個臉龐,看了又看,才将紙條貼身收好,萬分珍重。
“哥哥,阿衡,我要繼續修煉去了,一定不能給老師丢臉!”
雲盈想起那十年就心痛至極,揮揮手愉悅地回房間了,隻留下雲杉和歲衡二人相視一笑。
經曆了所有低谷,卸去了所有負擔,才知道如今的生活多麼難得。
——希望再見的那天,星光璀璨。
一定會的。
那頭重仙宗三人已經在禦劍回宗門的路上,淩歌天賦才好目前也隻是出竅期,比不得兩位合體的速度,隻能和唐郁一起。
禦無讓問:“我還以為你會和他們道别的。”
“又不是不會見了,徒增傷感。”
“好歹是你學生。”
唐郁笑了笑:“所以我也留了點東西。”
他們出發得早,顯得回宗門的速度都變快了不少。
一個長筠劍一個長沂劍,兩位峰主身上又各有玉牌,很順利地就穿過了宗門結界,一刻不曾停留,徑直落在宗主峰的大殿前。
來往弟子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連忙一禮:“見過兩位尊上!”
兩人颔首,淩歌亦步亦趨地跟在唐郁身後,很快門内出來一人,那是宗權的親傳弟子,首席司涵。
“兩位師叔請,師尊他們已經在裡面了。”
唐郁和禦無讓率先往裡走,司涵在門口停步,等到淩歌路過他時微微一笑,小聲說了句“歡迎回來”。
淩歌絲滑點頭回以一個微笑,緊跟在唐郁身後邁進廳堂。
至于為什麼淩歌不先回無諒峰,為什麼宗權清空了包括司涵在内的所有弟子,卻允許淩歌進入,司涵不知道,淩歌卻能猜到一點。
快到重仙宗的時候,禦無讓曾提議先陪唐郁回無諒峰,将淩歌安置好再一起見宗權,被唐郁拒絕了。
然後就變成了帶着淩歌一起拜訪宗門“師兄”們,禦無讓居然也沒拒絕掃興。
淩歌分得清前世今生,隻是再次回到重仙宗,總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三人前腳邁進廳堂,後腳一道靈力拍上門,自下而上升起幾層結界,将這裡牢牢籠罩起來。
“安全不?”唐郁第一次接觸重仙宗的陣法,好奇地用靈識掃描一下。
“大乘期來了也别想悄無聲息聽到我們講話。”宗權微笑,頗有些驕傲。
唐郁挑眉看了他一眼,暗道:是沒辦法悄無聲息地聽,但打破也不是很難的樣子。
裡面剩下兩個空位,他和禦無讓随便挑了個坐下,淩歌依舊站在唐郁身後。
宗權微笑:“無妄君,神交已久,今日終得一見,在下重仙宗宗主宗權。”
“北鬥君,久仰大名,你我盟友關系穩固,直呼姓名就好,諸位也一樣,在下魔教教主唐郁。”
周圍似乎有人笑了一聲,二人深色不變:“那往後姓名相稱,在下卻之不恭了。”
今日正式見面,宗權接着為他介紹在座衆人,唐郁順着他的方向一個一個認人。
“劍靈峰峰主禦無讓,想來你是很熟悉了。”
兩人颔首就當見過。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下一個!
“這位是天水峰峰主柳青青。”
那是個很清秀溫和的女人,帶着清新藥香,就連衣服上都繡着草木紋案,她颔首一笑。
“我是醫修,主修天府脈,其餘三脈都有所涉獵,若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唐郁挑眉:“那就提前謝過了。”
醫道共分天府脈、丹脈、醫脈、蠱脈四道,一般牛.逼的人說什麼“涉獵”“一般”啊都是謙詞,瞧其他人的神色就知道其他三脈就算沒那麼厲害成就也不低。
這是真的狠人,他之前給淩歌用過天水峰的丹藥,那就是柳青青專門煉制的,也因此大概了解她的水平。
柳青青醫道一路走得很遠,一丹一診皆是難求,小金庫特别多……嗯,這段時間被他“借”走不少。
“赤火峰峰主項鴻易。”
火紅色的衣裳格外顯眼,脾氣火辣,據說煉器很厲害,那聲笑就是他發出的,唐郁早就注意到他了。
——這個欠的也比較多。
剩下的體己峰峰主白钰、開元峰峰主尚年唐郁都見過面,前者在神魂秘境相處不算短,後者今天天平會議才看到過,都沒少薅羊毛……
六位高層唐郁早有聽說,也通過通訊玉佩聊過,今日才徹底将人和名字對應上。
唐郁彎了眼眸,以茶代酒敬了他們一杯:“這段時日辛苦各位為我兜底了。”
兜底?
懂得都懂。
藍祁的殼子唐郁的内裡,在座的都是知情人,就沒刻意裝,這一套流程下來看得他們眼皮一跳一跳的。
尤其是那笑容,就這麼會兒工夫,簡直是把藍祁一輩子微笑的次數都預支了。
衆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唐郁厚着臉皮喝了下去。
畢竟除此之外,自魂穿到藍祁身上後,他還花着淩歌的錢、差點掏光禦無讓的家底、借走宗權的俸祿。
……所以在座各位,有一個算一個,竟然都是債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