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山洞内刀光劍影,亂石飛濺,蘇卿禾場外觀戰,裴魈大開殺戒的同時甚至分出心神來朝他一揮丢了個結界過來。
蘇卿禾安心躲在結界裡,實時觀戰,像看電影。
本以為會是場天昏地暗的大戰,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隻黑黃醜精怪就有點消受不住了。
一個精疲力竭招架不住,另一個卻剛舒展了動作殺意正盛,又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隻黑黃醜東西直接倒地上起不來了。
那妖物匍匐在地上,口中鮮血直流,“閣下究竟何人?吾在此地靜修,不知何處得罪?”
“靜修?”裴魈冷笑,“好一個靜修,竟是本宮主孤陋寡聞了,活體剖心修煉也能叫靜修。”
那妖物沉默片刻,“你是…寒鹫宮宮主?”
裴魈蹲下來,掌心隔空對準他的心髒,眉宇間有種嗜血的殘忍,“那這麼多人的心髒修煉,你這顆内丹果然不錯。”
意識到裴魈要做什麼,那老妖精瞳孔震動,面如土色,“閣下饒命,閣下饒命……”
話音未落,隻見裴魈微微笑着,掌心在空中虛虛合攏,下一瞬,那老妖精四肢蜷在一起,仿佛痙攣。
那老妖精在地上滾了幾個來回,身上忽而一道淺光,緊接着,那具人形軀體竟直接變成了一隻胡狼。
蘇卿禾在邊上瞧得目瞪口呆,意猶未盡。
裴魈提着彎刀背對他,身姿挺拔修長,氣質裡有種渾然天成的不可一世。
蘇卿禾托腮看着那抹身影——這個人不變态的時候其實還是蠻帥的。
下一瞬,便見裴魈舉刀朝一個方位重重砍了一刀,石門裂開,正對二人的一具刑架上赫然被鐵鍊鎖着一人。
是一個年輕男子,身上穿着寒鹫宮弟子的黑衣。
隻是那衣物毀損得嚴重,那人身上臉上傷痕密布,看起來極為觸目驚心。
那人聽見動靜,微微擡眸看過來,原本渙散的瞳孔在望見裴魈的一瞬,露出幾分驚恐和慌亂,“…宮…宮主。”
裴魈冷淡地望了那人一眼,眸中又是一貫的厭惡神色。
下一瞬,那柄泛着凜凜寒意的彎刀被裴魈丢了過去,那人面色白了一瞬,卻又似釋然,隻閉上了眼睛。
然耳邊隻是傳來鐵鍊碎裂的聲音,回過神來,那人已跪摔到了地上。
蘇卿禾看着那人,正胡亂猜測那人的身份,裴魈突然回頭看過來。
“想聽故事嗎?”他問。
蘇卿禾愣了下,沒太明白他的意圖,卻下意識點了點頭。
裴魈于是轉向那人,朝地上的人擡了擡下巴,“把前因講給他聽,本宮主可賜你自裁。”
蘇卿禾:“……”
為什麼有人可以把賜死說得這麼皇恩浩蕩。
人家傻嗎?會答應你這麼離譜的事情?
然下一瞬,那人匍匐在地上,朝裴魈恭敬施了一禮,“謝宮主恩典。”
蘇卿禾:“……”
算了,你們寒鹫宮每一個正常的。
那個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魔修開始闡述前情,在那人斷斷續續的講述中,蘇卿禾大概聽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個魔修早年全家人被屠,自己僥幸逃脫後一路逃亡,後偶然被裴魈救下。
十幾歲的少年正是慕強的時候,看裴魈強大,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害怕,反而苦苦哀求,要入寒鹫宮。
裴魈于是将人帶了回去,随便指了個下屬教他。
十幾歲的年紀才開始修煉,本就晚了,這個年輕人還是廢柴那一挂的。加之寒鹫宮一貫弱肉強食,此人在寒鹫宮的日子并不好過,報仇遙遙無期。
終有一日,被派出宮做事的途中,偶然遭遇胡狼精的襲擊。此人并不是胡狼精的對手,卻活命心切,跟胡狼妖撕咬一番,拼死逃了出來。
卻不料逃出生天後,這人卻覺察出身體的異樣。
身體裡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這道力量配合寒鹫宮的心法,竟有别樣的效果。
享受過有力量的身體,他便再也回不去了。
後面體内力量消失,他竟又起了别的心思。
胡狼精放過了他,他卻觊觎起了他的血肉。
魔修設計捕殺胡狼精,未果,卻被胡狼精捉去。
本以為這胡狼精會直接殺了他,或者拿他練功,卻不料那妖精仿佛對他的心事早已了然,非但沒有殺他,反而提出想跟他合作。
胡狼精說自己到了修行的關鍵時刻,需要閉關,需要他幫他引來一些年輕女子到山洞助他修行。
若他能幫他這個忙,他便每月賞他一瓶血,若他拒絕,那當日便是他的死期。
掙紮再三,報仇心切,魔修還是同意了。
此後一年的時間,魔修根據胡狼精提供的生辰為他尋找這些女子,然後将她們或引誘或威脅帶至阙城荒野,供胡狼精活體剖心,修煉使用。
而魔修,也借此機會,利用胡狼精的血,将仇人清理了大半。
隻是,這變故發生在最後一個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