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傅羨好不太明白。
不過是個男子,普天之下俊俏書生比比皆是,以蕭清歌的行事作風,她不可能隻是為了鄭翊。
蕭清歌想要的,隻怕遠遠不是如此。
良久,傅羨好道:“我已經和皇後娘娘提議,這件事咬死是鄭翊腳底打滑失足落水導緻的身亡。”
以傅羨好對皇後的了解,自己的話語想來正中了她的想法,就算當下自己沒有提,日後她也會日此行事,倒不如由自己來提出。
如此提議,也會叫她愈發相信自己。
“人心叵測。”傅羨好輕笑了下,端起茶盞自顧自地碰了下蕭瑾承的酒盞,道:“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和自己想法相似,且所想上不得台面的人,又怎會錯過。”
她皺起的眉眼暢開,眸底亮晶晶的,像極了夏夜裡的耀眼星辰,蕭瑾承笑了笑,仰頭一口飲盡酒盞中的溫酒。
傅羨好瞥了眼被随手放在一旁的折子,“殿下準備如何做。”
“自是鬧得越大越好。”蕭瑾承道。
寒門庶民與世家間終有一日激發,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傅羨好了然。
借力打力,也不失為辦法。
“宮中流言傳得快,又是如此秘事,愈是強壓愈是要破土而出。”
陶貴妃想要以此打壓長信宮,自然不會輕飄飄地拿起輕飄飄地放下,前來長信宮示威也隻會是她的第一步。
能夠搭上如此東風,傅羨好求之不得。
她側眸掃了眼窗牖外的夜景,明月清風,雪花垂落,着實是道美景。
節骨分明的指節微叩桌案引起點點聲響,望着窗外的傅羨好挪回視線看向蕭瑾承,男子幽暗深邃的神色映入眼簾時,她怔了下。
蕭瑾承目光一眨未眨地注視着她莞爾一笑的笑顔,慢條斯理地道:“我答應了皇祖母另一件事。”
傅羨好疑惑:“嗯?”
兩人的視線隔着蕩起的煙雲相視于半空中。
蕭瑾承落下茶盞起身,走到镂空雕花雲紋窗牖前,颀長的身影擋住了傾灑而入的光亮,隻剩下屋内随風搖曳的燭火。
星星點點的燭火落在女子的容顔上,他看了須臾,道:“我答應皇祖母,由她命人着手操持迎妃一事。”
涼風吹拂入屋,吹滅了窗牖一側的燭火。
“如此。”迎着月光而坐的傅羨好嘴角微扯,輕笑了聲,道:“那便提前恭祝殿下— —”
“何必急于這一時。”端端客氣的語氣聽得蕭瑾承怪鬧心的,嗓音清冽不疾不徐地打斷了她的話。
傅羨好微啟的嘴角悠悠抿上,婉轉流連的眸光掠向背對着皎白月光的男子,須臾,她端起茶水呷了口,回甘沁人的茶水散去了心中沒由來,不知從何而起的悶熱。
幽深竹屋中,燭火與月光共舞。
兩人眸光四目相對,她靜靜地坐着飲茶,也未有旁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