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勢要關門,想把李今桉往門裡推,不料對方順勢拽上他的領結,他無奈要配合着動作不被勒死,隻得順着對方身體前傾,一步步被拽進房間,而後一條腿順着他腿外側,一點點攀爬,而後隻聽得門被關上的響動。
普通隔熱貼果然沒用,自然也不能緩解李今桉的燥熱。
可眼前有比特制隔熱貼更降燒的辦法。
三年不見的信息素,瞬間将左明亦也帶回那段缱绻的歲月裡,身體的記憶比腦子更持久,也比心裡更誠實。
李今桉往後仰着走了幾步,左明亦亦步亦趨,掌心不自覺地扶上李今桉的後腰。
這人的手還混着雪原上來回來的冰涼,這樣的身體觸碰,将李今桉渾身的燥熱吸引過去,很快得到緩解。
他向來追求舒适與享樂,不會将自己立于艱苦之中,這是母親從小教育他的。
李今桉見人抱住了自己,心裡有些得意,于是準備環上他的脖子,說幾句調情的話。
三年前也是兩句話的事兒,小狗最好騙了。
可是他剛要伸手,左明亦忽然後撤一步,手上帶力将他扶正,目光定在他身上片刻,隻有呼吸微亂,其餘還是一絲不苟的規整。
“抱歉,我該走了。”左明亦說完便轉身,并不上鈎。
到嘴邊的解藥沒有放任他跑了一說,三年前的好話不愛聽了,那便用點硬手段。
李今桉趁其不備擡腳踢在左明亦的膝窩,左明亦腿上遭突擊,注意力被轉移,叫李今桉鑽了空子控制了精神,仰面摔在了地上。
他想要掙脫控制,不料此人三年不見,控制能力更強,他的手腳仿佛被吸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這隻是一點點地心引力的控制技能,李今桉現在頭腦發熱能力下降,要想強迫一位哨兵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于是他掏出随身攜帶的槍,跨坐在左明亦的腰上,看似面容和善地想要談判。
“有男朋友嗎?”李今桉問。
左明亦被吸在地上,西裝被弄亂,領口一顆扣子還在□□着,李今桉怕他被勒死,善良地幫他解開,還幫他扯松衣領順氣。
“沒有。”左明亦回答。
李今桉得到答案,嘴邊笑意更甚,槍口放低了些,抵上他胸口,而後俯下身貼近他臉頰,眼底流露出一股威脅意味:“幫個忙吧,第三基地内亂的事兒我就當不知道了。”
左明亦本來還被這氛圍蠱惑,心中土壤松動,堡壘坍塌。
三年前他不知這位臨時派來的向導指揮有何背景,為人怎樣,輕易上了賊船。三年來他聽着一個接一個的,關于這位明亮星辰與各大世家門閥之間的佳話,無人知曉過的他一步步走到同樣明亮的地方。
可三年後,還是結合熱,還是他被輕易控制,可這人卻不是溫言軟語地哄他,而是以他基地的内亂威脅他。
他抓不住星星,還叫這顆星星與他之間被這些陰霾遮住。
“李上将,艾爾莫島很多哨向養傷,醫療先進,你的特制隔熱貼很快就會到。”左明亦呼出一口氣,終于掙脫出一隻手,想要掙紮起身。
可他胳膊剛動兩下,坐在他腰上的人被惹怒,膝蓋一擡将他胳膊壓住。
左明亦擡眸看他,卻見他眉毛皺着,嘴撇着,竟然直接用上了原始的肢體手段壓制他。
他從下仰視,觀察着李今桉氣得起伏愈來愈快的胸膛,心中化作千萬條難填的溝壑。
李今桉壓着他胳膊的腿沒用上什麼力氣,于是轉移槍口位置,抵到再也不會說好聽話的哨兵下巴上,看起來真的被氣急了。
僵持一會兒後,李今桉“哼”了一聲,道:“算了,也不止你一個哨兵在這兒。”
他欲要起身放棄不再與其糾纏,可剛收了槍要起身,左明亦被壓制的胳膊掙脫,一把扶住他的腿,兩人位置瞬間颠倒,槍也被奪了去。
李今桉的頭枕在左明亦手裡,方才混亂間抓住左明亦衣領将其扯得更亂。發燒讓他眼眶發熱染上水汽,透過水霧看見的左明亦難持冷靜,卻依舊沒别的動作。
“這是做什麼,求你不答應就趕緊走,别耽誤……”李今桉話沒說完被捏住下巴,被迫張嘴。
“求我?”左明亦貼近他,扶着他的腿盤到腰上,沉聲問道:“你這樣是在求我嗎?”
他的語氣中有一種難言的悲凄,與壓抑了不知多久的憤怒。
左明亦将槍拿到兩人面前,笑了一聲:“保險栓都拔掉了……”他發覺不對,又将彈匣拆下,裡面空無一物。
他腦子停滞了,李今桉在他身下不适地扭了一下,又聽見他“哼”了一聲,将臉撇到一邊。
有一顆遙遠的星辰回歸,再次将光輝撒進他心裡,撒在那片早已四分五裂的土地上。
……
前去開會的小隊員趙丞彧終于回來,帶着落了滿身的夜霧回到酒店,餓得前胸貼後背,那該死的學院大會開了将近五個小時!
趙丞彧滿臉土色地飄進餐廳,擡眼就看見那位突擊隊的左上将拎着打包好的飯離開,今日上将剛幫了他的忙,他對這位冷面上級頗有好感,于是主動上前打招呼。
“上将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