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順着徐昭朝目光所指望擡眸向上看,她家窗前那這會站着個人。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讨厭。”
江淺沒再阻攔徐昭朝上車。
系好安全帶的徐昭朝不以為然。
“你不也還是一如既往地聽你爸的話,明明打我的時候那麼兇……”說着,他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不過這麼多年不見,我感覺你倒是變化挺大的。”
“怎麼說?”
“感覺你現在開心多了。”
江淺怔了怔。
小心開着車駛離小區。
直到徹底看不見小區樓時,離開後,她才開聲問道:“有嗎?”
“有啊,笑一笑,十年少。”
“……你說我老?”
“咱兩同齡,說你不等于說我自己。”徐昭朝看着江淺,車裡昏暗,隻有儀表和中控有燈亮着,微光映在江淺的身上,“怎麼想着去開店?”
“沒怎麼想的,剛好上一份工作做煩了,想着去躲個清閑。”
“這樣啊……”
“别說我,你回來幹什麼?别說是來找我結婚的。”
“……”徐昭朝突然大笑起來,“你在想什麼,你那會都把我打得鼻青臉腫的,我再找你我不要命了啊?”
“你活該。”江淺冷冷道,“是你說我是男人婆在先。”
不是徐昭朝,她需要纏滿繃帶打對抗?
女生發育期早,再加上她運動,所以長得也比同期小孩高壯。
别人怎麼說她她都無所謂,但唯獨徐昭朝不能說。
“我那不是……”徐昭朝摸了摸鼻子,“你每次都拿這件事說我,我不是都和你誠懇地道過歉了嗎?再說了那是我小時候不懂事……”
“我隻是和你說明清楚前因後果,打你僅僅隻是因為你活該。”
畢竟徐昭朝現在再說什麼對于小時候的她來說也無濟于事,況且她早就脫敏了。
“你不是因為這件事回來就好。”江淺終止話題。
徐昭朝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怎麼聽上去,你這麼讨厭我?”
“你自己都說了,咱兩不合适。”江淺淡淡道,“我爸拿我打什麼主意你不清楚?”
“原來你知道啊。”
“我又不傻。”
說着,江淺瞳孔一縮,她突然打轉向燈朝路旁慢慢靠去。
“拐彎幹嗎?”徐昭朝不解道。
“有事。”
江淺靠路邊停好車,對一旁的徐昭朝說:“下車。”
“不是,江淺,你這也太過分了吧,哪有半路趕人下車的道理?”
“不下也行,你在這等我先。”
江淺沒和徐昭朝多說,她打開車門外套都沒拿,急急忙忙地往後跑去。
看着遺落在後排的外套,徐昭朝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拿上外套和車鑰匙追了出去。
江淺跑到一家餐廳門前站了站,等她平複好呼吸後才走進店裡。
前台的店員見江淺進來,歉意道:“這位客人不好意思,店裡已經滿座了。”
“我來找朋友的。”
江淺目标明确地朝窗邊的一桌走去。
耳邊滿是喧嚣,但江淺的注意力一直在前方,直到那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那就麻煩你們了。”
江淺呼吸一滞。
真是白茶。
她站在桌邊,看着坐在同一邊兩人的腦袋,複雜的心緒随即而起。
那兩人看着手中的文件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她,再加上店裡人來人往的,誰也沒有注意到江淺這兒的異樣,直到徐昭朝趕來,将衣服披在江淺身上。
“跑那麼快幹什麼,待會感冒了怎麼辦?”
男低音在嘈雜的環境中更顯突出。
聞聲,白茶和身邊的女人不約而同地擡起頭。
她們這時才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兩個人。
“江老闆?”白茶愕然道。
另一個女人随着白茶的稱呼朝江淺看去,女人微微眯着眼,看向江淺時,她那精明的眸子中透露着犀利。
帶着攻擊性的目光讓江淺也跟着皺眉,身上氣勢絲毫不減。
她那本來就不悅的臉色此刻更上一層。
徐昭朝看着這幾人間微妙的氛圍,與那位坐在白茶身邊的女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問道:“你們認識?”
江淺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白茶身上。
“你怎麼在這裡?”
“我……”
白茶一時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她注視江淺眼睛的視線漸漸下移,最後在江淺脖頸處停頓了片刻。
那男人的手十分自然地搭在江淺的肩上。
白茶眸光一暗。
“江老闆怎麼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