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小米眉頭擰成個麻花,眼睛裡滿是問号,腳下生風般大步邁向籃球場邊。一到那兒,就瞧見左輪正優哉遊哉地坐在場邊,平日裡冷峻的臉上此時竟挂着一絲饒有興緻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場上。
“喂!左輪”湯小米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然後幾步跨到左輪身邊,毫不客氣地伸出右手,“啪”地一下重重搭在左輪的肩膀上,“你怎麼不接着打球了??”
左輪感受到肩膀上那股熟悉的“重壓”,嘴角微微上揚,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那弧度裡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他不緊不慢地轉過頭,目光先是落在湯小米搭在他肩上的手上,停留了片刻。接着,他擡眼看向湯小米,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輕聲說道:“你這麼快就送完湯叔叔了??”
“哎呀,别提了!”湯小米一聽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也是奇了怪了,老湯居然和鐵龍師傅走了!還死活不讓我送,你說氣人不氣人?”她一邊說,一邊氣呼呼地跺了跺腳。
左輪好看的眉毛輕輕挑起,眼睛裡閃過一絲好奇的光,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裡帶着一絲調侃:“聽你這意思,湯叔叔和鄭旅長之間還有點恩怨?”他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後仰,興緻盎然地問道。
湯小米輕輕地歎了口氣,雙手無力地垂在兩側,肩膀也垮了下來,整個人像是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也算不上恩怨吧,都是些陳年老醋了,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她擡起頭,看着左輪,眼睛裡滿是無奈。“哎,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怎麼不打球了?”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了指籃球場,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左輪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笑容裡帶着幾分無奈和溫柔。“這不拜您所賜?”
湯小米一聽,眼睛瞪得溜圓,伸手就朝左輪肩膀重重拍了一下,“嘿!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來了?跟我有什麼關系?”左輪整了整衣領,慢悠悠地說:“剛才不是你急吼吼的叫我嘛,然後我一着急就球随手一丢,結果丢給了典甯的隊員,等我返場的時候,洞洞拐嚷着說我消極比賽,就把我罰下了!”
湯小米一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雙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大名鼎鼎的左輪,居然被洞洞拐罰下了,這要是傳出去,你可就威風掃地啦!”左輪白了她一眼,雙手抱胸,冷冷地說:“你還笑得出來?我這都是誰害得?”
湯小米好不容易止住笑,一邊用手指着左輪,一邊喘着氣說:“哎喲喂,左輪,您這可不能賴我身上啊。您這丢球技術不行,還怪我叫您啦?再說了,您這平時不是挺厲害的嘛,怎麼被洞洞拐一吓唬,就乖乖下場啦?”左輪的臉微微一紅,别過頭去說:“你懂什麼?這叫服從命令!”
湯小米一聽這話,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好不容易緩過勁兒,她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淚花,說:“左輪啊左輪,你可真能扯!服從命令?我看你是丢球失分心虛了吧。”左輪的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這是無理取鬧!”
湯小米眼珠子一轉,像隻狡猾的小狐狸,跳到左輪面前,雙手叉腰:“喲,我無理取鬧?那你倒是說說,你那球怎麼就丢到典甯隊員手裡去了?難不成是球自己長了腿,故意跑過去的?”左輪被問得啞口無言,眼神有些慌亂地閃躲着,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那不是着急嘛。”
“那你!”眼看湯小米“乘勝追擊”,想要繼續說下去。左輪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他咬了咬牙,狠狠地瞪着湯小米:“你有完沒完?再說了,要不是你突然叫我,我能分心嗎?”
湯小米見左輪真有點生氣了,連忙收住笑容,上前一步,臉上堆滿讨好的笑,說:“哎呀,左輪,開個玩笑嘛!别生氣了!”湯小米一邊說一邊去牽左輪的袖子,眼見左輪“餘怒未消”,湯小米也不得不放軟了聲線,繼續哄着:“好吧好吧,這次就算是我欠你的!别生氣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你的鍋!”左輪輕哼着别過頭,嘴角卻止不住上揚。
正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哨響劃破長空,籃球賽到了中場休息時間。球員們從四面八方散開,有的腳步匆匆地奔向場邊拿水,有的則随意地撩起衣角擦拭着臉上如豆大般滾落的汗珠。
湯小米和左輪也臨時充當起遞水小厮。湯小米拿起一瓶紅牛,快速小跑到王小帥面前,遞給他後,不經意間眼神一瞥,就瞧見了林木子和洞洞拐之間奇異且親昵的互動。
湯小米眉頭微微一皺,眼睛裡滿是疑惑,狐疑地走到左輪後面,再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左輪回過頭,看着滿面愁容的湯小米,不禁問道:“怎麼了?”
湯小米湊近他,疑惑地問道:“他倆這是怎麼回事?”說話間,眼睛卻像被定住了一樣,一直緊緊地盯着林木子他們二人。
左輪順着湯小米的眼神望去,看到林木子輕輕為洞洞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洞洞拐則溫柔地看着林木子,嘴角不禁會心一笑,輕聲說:“看不出來嗎?談戀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