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着赤鷹基地,昏黃的燈光在寒風中搖曳,仿佛也在為隊員們這一天兩夜的艱苦奮戰而疲憊不堪。赤鷹隊員們拖着沉重的步伐,陸續走進基地,每個人都灰頭土臉,汗水和塵土混在一起,在臉上留下一道道髒污的痕迹。
典甯站在隊伍前方,聲音有些沙啞:“這次抓捕行動,大家都辛苦了。現在我簡單複盤一下。”他強撐着疲憊,條理清晰地回顧着行動中的細節,隊員們圍在周圍,盡管困意陣陣,還是認真聽着。
複盤結束,典甯揮了揮手:“好了,大家解散休息吧。” 衆人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哄而散,腳步匆匆,都想快點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大睡一場。
湯小米卻快步走向左輪,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絲毫看不出疲憊:“左輪,你趕緊去洗漱,都髒成泥猴了,洗漱完就去找米藍辦休假手續。不然一會米藍又要離開營地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嫌棄地捏了捏左輪的衣角。
左輪疑惑地看着湯小米,微微皺起眉頭,深邃的眼眸裡滿是不解,問道:“請假?請什麼假?”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湯小米瞬間炸毛,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道:“我說你這人,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你最後幾天假期趕緊用掉,和我去辦點事!”說着,她還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左輪的手臂,神情裡滿是“責怪”與“嫌棄”。
左輪這才恍然大悟,腦海中閃過之前和湯小米的那段對話。他輕輕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是微微上揚的嘴角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行,我知道了。”他一邊回答,一邊擡手拍了拍湯小米的肩膀,動作裡帶着幾分寵溺。
湯小米拍開他的手,嫌棄地說道:“别動手動腳的,趕緊去洗洗吧您,一身的汗臭味。”但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行,那你等我洗漱完一起去?”左輪溫柔的問詢道。
“誰要等你啊,你自己去跟米藍說,免得我們倆一起去,她又說我把你帶壞了!明明你才是那個蔫壞的!你要是不願意,誰能勉強你呀!”湯小米嗔怪的吐槽。
左輪無奈地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愈發明顯,眼中滿是縱容:“明明是你最能折騰,還倒打一耙說我蔫壞?”他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在湯小米面前似乎總是維持不住。
湯小米一聽這話,眼睛瞪得溜圓:“嘿!你可别睜眼說瞎話,我怎麼折騰了?每次都是你非要和我擡杠,還好意思說我!”她一邊氣鼓鼓地說着,一邊伸出手指,在空中虛點着左輪。
左輪看着她這副模樣,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伸手作勢要去揉她的腦袋,湯小米眼疾手快,往後跳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說了别動手動腳的,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呢!”
“好好好,我錯了。”左輪趕忙認錯,臉上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那我先去洗漱了!不過,咱是今晚就走嗎?”
“哼,趕緊去,别啰嗦。”湯小米揮了揮手,催促道,“明早6點,營房門口,你要是敢遲到,看我怎麼收拾你!”
左輪點了點頭,轉身朝男兵營房走去。湯小米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直到左輪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她才回過神來,快步朝着米藍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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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小米擡手敲了敲門,沒等裡面回應,便直接推門而入。瞧見米藍辦公桌那高高摞起的文件,她眉毛輕挑,故作驚訝地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有這麼多工作?”說着,還上前幾步不正經的坐到辦公桌上,伸手随意翻了翻那些文件。
米藍擡眸,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解釋道:“其實平時還好,隻是最近征兵、複員,還有戰鬥設備更新換代,旅部改制這些事全趕一塊了,才忙成這樣。”
湯小米撇了撇嘴,臉上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歪着頭說:“往常征兵不都是交給鄧連長和淩雲指導員的嗎?什麼時候堂堂米藍副旅長也開始焦慮征兵的事了?”說話間,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米藍無奈地笑了笑,語氣裡帶着些對下屬的體諒:“他們倆,最近有别的事在忙,也是焦頭爛額的。”
湯小米靈機一動:“那你也得注意休息,不然老湯那我可不好交代,米藍同志,你又不是不了解湯沐陽同志的個性,不如裝備疊代這事不如交給典甯師哥吧,他......”
“行......”
母女倆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寒暄起來...
一番閑聊後,米藍微微坐直身子,目光帶着幾分探究,看向湯小米:“說吧,這麼晚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