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曆史”解說過後,陸小阙日子過得有些快活。陸雪沉提前把馬場交到了陸小阙的手中。至于軍中,早在此前,她已經在陸雪沉的默認下,參與作戰。如今這卷軸畫面一出,她更是如魚得水。
陸宏安風光霁月,盼着與妹妹一決高下,心底又隐隐有些不安。
陸雪沉不語,隻一味加強西北的控制,唯恐洩露了些什麼,引來滅頂之災。
這形勢讓西北很多人都看不懂。
一晃眼,七天又過去了。陸小阙心生感應,這日早早回了王府宮城。
天色暗下來,卷軸“曆史”解說很快又開始了。
【“哈喽,小可愛們,第三彈要來啦!”神女出場,畫面變得靈動起來。
卷軸畫裡,飛快地掠過人影。
身穿甲胄的大将:“此去玉京,必勝!”
一轉眼,還是這人,冰天雪地裡呼号:“我罪該萬死啊!我該随了王爺去啊!”與他相對的少女握着刀刃,鮮血直流,開口挽留。
畫面又一次變化,此時還是那名大将。隻是他臉上和眼裡,有了更多風霜。他泣涕如雨:“臣得遇陛下,如千裡馬遇伯樂啊!”
帝王執手淚語。
史官奮筆疾書。
神女:“這是開國功臣王庶。”】
座下的王庶咳咳了幾聲,心虛地看了一眼席上的主君。轉過頭來,對着同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同僚們:“啊呸!得意個什麼勁!那是另一個世界講‘史’,在我們這裡還沒發生呢!”
王庶沉默着得意中。
同僚和上司:“啊再次呸!”
【卷軸畫面中,出現了新的人物。
城頭上站着的年輕男子:“守好這座城,我們就赢了一半。”
大軍中,他策馬揚鞭:“此去定州,必為陛下赢下半壁江山!”
屋中,青年男子語氣肯定:“我能全權代表陛下,處置定州未來。您考慮清楚。”話音剛落,他轉身離去。
屋中的另一個人沉默地看着他離開。
畫面一轉,身穿王袍的男子,面目成熟了很多:“本王為定州巡護使,為陛下守土安民。誰敢分裂疆土,本王定斬不赦!”他目光冷冽,看向跟前的年輕人:“哪怕……是本王的兒子,也一樣!本王手中的刀……姓陸!”
神女解說:“這是越親王、定州巡護使——陸宏平。”】
陸宏平在座位上,聽了這話,吓了一跳。他呆愣愣地“啊”了一聲,看向陸小阙,眸色微微驚訝。
“大妹妹?我?”
陸小阙以茶代酒,舉杯示意,一飲而盡。
陸宏平稚嫩的臉龐還帶着訝異,他手忙腳亂地拿起茶杯,飲盡茶水。
衆人哈哈大笑。
卷軸畫面還在繼續。
【少女策馬揚鞭,喜笑顔開。不知與衆人說了什麼,忽然怒氣沖沖地指着一個少年:“呸!陸宏平,你太奸滑了!”随即又轉頭對另一匹馬上的少女說:“大姐姐,你快看啊!他這愣木頭,居然學會耍花招了!”
那大姐姐淺淺一笑:“好事!别氣了,這不挺好嗎?下回他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畫面轉換,年輕的女人依舊策馬揚鞭。隻是她身後有了整個騎兵隊伍。
騎兵隊伍飛逐草原,迎着風,衣袂翻飛,荒草落在了身後。那女子領在前頭,策馬往前奔去。一晃眼,時光飛逝,年輕的女将滿面風霜。
下一幕,卻變成了身穿王袍,眼裡野心勃勃的中年女人。她坐在尊位上,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擲,恨聲道:“陛下……玉京欺人太甚啊!我為西北立下汗馬功勞。玉京就準備這樣對我的手下開刀!”
再一轉眼,蒼涼的西北,寒風凜冽,呼嘯着刮過。
屋裡,頭發銀白相間的女人躺在床上,眼裡噙着淚水。
她顫抖着伸出手,面上滿是不舍。她似乎想拉住什麼人。病床前的手下試圖要去牽着她,卻被她掙脫了。她伸着手,抓着空氣:“大姐姐……我最後,沒讓您失望吧……”
玉京的宮殿裡,身穿玄色帝王衣袍的女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蓦然落淚。
神女:“這是西北的守護神——陸小亭。”】
大殿裡,陸小亭左右看了一下,往陸小阙身上靠着。
“大姐姐……”
陸小阙抹了一下她的腦袋,微笑道:“妹妹很厲害。”
陸小亭仰頭笑了,又往陸宏平的方向作了一個鬼臉。不小心看到主位上的父親臉上嚴肅的笑容,她趕緊端正地坐好。
【畫面又一次變動。
這次出現了一對面容相似的男女。
少年少女衣衫褴褛,跪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