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明所以,但見眼前的甯國官員這般說話,她也沒敢多說。流藍隻是一個小國,得到甯國批準來到豫城。他們想要得到庇護,就不敢得罪甯國。聽說這個地方,天上掉下來幾塊磚頭,就能砸死一個貴族呢。都是跟皇帝沾親帶故的。
于是公主點了點頭,她“哼哼”了兩句,含糊地說道:“我聽這位大人的。”說完,她将鞭子紮回腰間,然後擡頭問陸小阙:“這位大人,您可以送我回使館嗎?我喜歡您,想和您說說話。”她見陸小阙态度不錯,順着杆子就往上爬。
接着,她又說道:“我叫尚朵兒。您可以叫我若朵,這是我的封号。”
陸小阙點點頭。若朵公主的資料,早就出現在她的桌上。陸小阙如何不知?她說道:“本官姓陸。”
若朵公主甜甜地笑着,朝着陸小阙喊道:“陸姐姐。”陸小阙忽然有一瞬間心軟,随即,很快她就将這些情緒壓下了。她對着若朵公主說道:“本官還有要事,慢待公主了。日後若有機會,再帶公主走一走豫城吧。”
陸小阙懶得理會這些官司,她一招手,喚來鴻胪寺的那位下屬,吩咐了幾句,轉身告辭了。事情到這裡,就沒她的事了。今日她休息啊,在場的人還有誰知道!她面上淺笑,心裡罵咧咧。
陸小阙離開珍寶閣的時候,若朵公主遺憾地看着。鴻胪寺的人也眼巴巴地盯着上司的背影。
出了珍寶閣,走得遠了些,陸冰發出了“嘎嘎嘎”的奸笑聲。陸弘敲了她的腦袋,說道:“别丢了首領的面子。”
陸冰道:“要你管!”她上前問陸小阙:“首領,那些東西一定很貴吧?”她第一次進珍寶閣的時候,啥都沒敢買。賣了她都買不起。
這位王子要賠償的可不止一件珍品啊。再說了,當她不知道甯國人的脾性嗎?那掌櫃的不漲價那都是不可能的!
陸小阙說道:“沒那麼誇張。不過還真能讓他肉疼。”
陸冰笑嘻嘻:“該!”
不遠處,一個身穿青衣的俊秀才子看着這一幕,面帶疑懼,陷入深思。他的同行者有些疑惑,拍了拍那人肩膀,問道:“秋兄?怎麼了?”
秋碧霄回過神來,她“嗯”了一聲,道:“沒事。沒事。好像看到故人,可能看錯了。”
同行者道:“你是南境過來的,大概是沒看錯。剛才路過那位,就是你們南境陸儋部的首領。如今她是鴻胪寺的大人。秋兄,不知你出身南境哪裡?”
秋碧霄尴尬地笑了笑,說道:“不是陸儋部。”
同行者見秋碧霄不想多提,也就沒再問。隻是接下來的時間,對方一再出神,令他甚為不适。後面與其他友人出行,他再也沒約過秋碧霄了。
秋碧霄并不知道,因她的慢待,她直接或間接地失去了劇情中的數位友人。不過,她因此更加專注學業,學問倒是日益精深了。
陸小阙不知道這個插曲。逛了街,回到住所,用着晚飯呢,忽然外面有人扣門。有族人去開了門,帶回來一籃子紅色牡丹花。國色天香,明媚燦爛。
“首領,流藍的若朵公主讓人送花過來,說是謝禮。”
陸小阙有了興緻,起身接過,看到底下還藏着一個粟色木盒子。她打開一看,裡面有一朵玉制的紅色牡丹,漂亮極了。
有幾個族人湊頭過來,一人揶揄道:“行啊,首領,美人贈花。”他們既是下屬,也是族人,沒幹活的時候,多是不害怕陸小阙。這會兒說話也不大講究。
陸小阙笑罵道:“去你們的,别亂說話。”不過,她确實很喜歡這些牡丹。對公主來說,這玉牡丹也好,真牡丹也罷,都不是太過貴重,拿着也不算太過。
得了謝禮,次日,陸小阙轉頭就對下屬說道:“多照顧幾分,不必聲張。”陸小阙并不準備跟她有太多來往,隻當發一發善心了。
之後一段時間,風平浪靜,鴻胪寺的人都覺得穩了。會見使節的宮廷宴會即将來臨。沒想到,又出事了。
報話的人跌跌撞撞跑進來,喊道:“不好了,使館失火了!”
耳邊轟鳴,魂魄出竅,仿佛時間停了下來。鴻胪寺的人都呆了。他們是不是聽錯了?很快,有人嘶喊:“救火了沒?人呢?”
“救着了!”
時間停滞的鴻胪寺,霎時間,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