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娆瘋狂的踢踹着門,卻于事無補。她轉身四下尋找東西來開門,可馮寶山早把放在竈房裡的鋤頭菜刀等用具順走了,竈房裡除了做飯吃的竈台和砧闆以及一堆木柴,再無其他可用的東西。
馮玉娆顧不上其他,抓起砧闆便來砸門,可門被砸得砰砰響,除了拉扯着外頭鎖發出的哐啷聲,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而屋裡的咒罵聲和哇哇聲還在洪亮,慘叫聲卻越來越弱。
砸不開門,馮玉娆心急如焚。她看向窗戶,二話不說舉着砧闆便來砸窗戶。窗戶畢竟不似門那般是實木的,很快便被砸出一個小洞,馮玉娆看到了希望,更加賣力地砸……窗戶終于被砸破了,馮玉娆再接再厲,把卡着窗戶的木頭也砸開,從窗戶爬了出來。
馮寶山聽到聲音出門查看,見馮玉娆從窗戶爬了出來,登時又氣又急又怕,立馬進屋把門從裡面給闩上。
雖猜到徐已陌定然也被鎖在屋裡了,可跑過來看到徐已陌住的屋門被上了鎖,馮玉娆的憤怒又多了兩分。
見徐已陌也是在砸着窗戶,馮玉娆在院子裡找了一圈,看到被馮寶山丢在角落裡的鋤頭,跑過去撿起又快速跑回來,舉起鋤頭對準門鎖用力砸下,兩下便把鎖砸掉了。
“馮姑娘!你的手……”門打開,徐已陌立刻從屋裡跑出來。一看才發覺馮玉娆的雙手全是被什麼東西刮傷的血痕,還在不停往外冒着血。
馮玉娆沒空與徐已陌寒喧,她轉頭舉起鋤頭又砸向馮母這邊的門,門被“砰”地砸開,入目卻慘不忍睹。隻見馮母卷曲着躺在地上,頭發淩亂,鼻口來血,露出的手腳上都是傷。
“馮寶山!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馮玉娆見狀,眸中燃起團團烈火,舉起手中鋤頭和徐已陌先後沖進去。
馮寶山方才進來,心已經慌了,見馮母去抱馮小弟準備跑,他一把從後面用力扯住馮母的頭發将她踹翻在地,想着因馮母才害他被馮玉娆砸碎了大拇指,便又氣急敗壞地補了馮母兩腳。
見馮玉娆砸開門進來,馮寶山一把撈起方才摔在地上的馮小弟,見馮母還想來搶,一把掐住馮小弟的脖子,邊往角落退邊怒目相向,“你們誰再過來一步,我就擰斷這軟骨頭的脖子!”
“不要!”馮母掙紮着爬起,一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又重重跌了回去。
馮玉娆扔下鋤頭忙去扶馮母,馮母緊緊抓住馮玉娆,“喜兒,别……讓……讓他傷……你弟……”馮母說着昏了過去。
“找大夫,快去找大夫!快去!”見馮母昏死過去,馮玉娆沖着徐已陌喊。
徐已陌應了一聲,轉身朝外跑。
馮玉娆想要給馮母做急救,可不知曉馮寶山沖她哪些地方下手,不敢貿然給她做心肺複蘇,抱着馮母手足無措問馮寶山:“馮寶山,你打她哪裡了?”
馮寶山見馮母昏死過去,又往角落裡退了一步,攬抱着馮小弟的手收得更緊,不顧馮小弟哇哇哭着喊娘,沖着疾言厲色的馮玉娆回吼:“哼!你們想要撇開老子,不想要老子好過,老子就讓你們去死!全都去死!”說着放在馮小弟脖子的手作勢又要掐。
“馮寶山,你别傷害他!”馮玉娆大喊。
見馮小弟哭聲還算正常,馮玉娆邊給馮母掐人中邊叫喊做急救,但也留意着馮寶山,預防他跑掉或傷害馮小弟。
馮母昏倒,馮玉娆就在門邊的位置,馮寶山可不敢跑,萬一被馮玉娆逮着呢!他也知曉如果沒了馮小弟,馮玉娆一定會殺了他。他是喜歡耍威風,想要人人都敬着他、供着他、喊他爺爺,可他最是惜命,在生死面前,他可以立馬反過來給别人磕頭,喊别人爺爺!他知曉現在手中的馮小弟就是他的保命符,他可不會傷害馮小弟。
“馮姑娘,大夫來了!大夫來了!”好在兩人并未僵持多久,外面便傳來了徐已陌的喊聲。
徐已陌聲音方落,人便背着老大夫來到屋門前,隻是随着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讓馮玉娆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