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日家門被堵得水洩不通,馮玉娆便想着待今早起來再去抓藥。
主要是昨日馮寶山企圖再次控制馮母和馮小弟來要挾她的事讓她不敢輕易離開。
現在看馮寶山躺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了,馮玉娆這才放心去找老大夫抓藥。
結果抓好藥回來,剛到院門口,便見院子裡圍滿了人,吵鬧聲不斷。
馮母面容憔悴,背着馮小弟在院門口來回踱步,神色焦灼。
一見馮玉娆,立刻焦急上前,“喜兒,出事了,徐公子他……咳咳咳!”馮母因太過急切,一張口便猛烈咳嗽起來。
馮玉娆一聽出事了,還和徐已陌有關,也等不及馮母說,将藥遞給馮母讓她去屋裡呆着便沖進人群。
扒開人群走近竈房,便見徐已陌被幾人圍在竈房裡,一對夫婦正拉扯着徐已陌說他毀了他們家姑娘的清白,讓他負責。
而徐已陌的身旁确有一女子衣衫不整。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早上手腳麻利又有眼力見的那個小姑娘。
此時小姑娘正掩面低聲啜泣,拭淚的動作将臉上浮着的灰白搓出細細的面條條狀,淚水流淌過的地方露出原本黝黑的臉。
馮玉娆眸子眯了眯,不動聲色掃向一側的徐已陌。
徐已陌薄唇緊抿,早已沒了往日的溫和有禮,甚至滿臉嚴肅,已顯怒容。
馮玉娆不知為何出門抓個藥的時間事情會發生成這般?
但看緊抓着徐已陌不放、嚷嚷徐已陌如何輕薄他家閨女要求負責的夫妻倆,和那衣衫不整、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小姑娘,馮玉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怪徐已陌生氣,就她也莫名來了火氣。上前用力兩下拉開拽着徐已陌的夫妻倆的手,将徐已陌推到一邊。
看了那夫妻倆一眼,而後将視線轉向那小姑娘,語氣嚴肅:“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垂着腦袋,像是害怕極了的模樣,吞吞吐吐道:“我,我叫張二丫。”
“好,張二丫我問你,你說徐公子輕薄于你?當真如此嗎?”
叫張二丫的小姑娘擡眸看了眼馮玉娆,視線遊移忙又垂下腦袋,揪着衣角怯怯地點頭。
“記得我出門時圍着他的姑娘有許多,”馮玉娆說着往人群裡看去,當真在人群裡找到好幾張自己出門時圍着徐已陌熟面孔。
“她,她,還有她,早晨都是同你一起一直跟在徐公子身旁的對不對?馮玉娆擡手朝人群中那幾人一一指去,問張二丫!
張二丫不知馮玉娆要做什麼,隻是在馮玉娆說話時,不由自主地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張二丫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的父母忽然跳出來,“馮丫頭,你這是想要做啥?”
“我這出去抓副藥的時間家裡就發生了這樣大的事,難道我不應該問清楚嗎?”馮玉娆反問!
張二丫的娘一聽先沒穩住,“這不是明擺着的嗎,就是這小白……這姓徐的公子輕薄了我家閨女,這還有啥不清楚的?”
“我說了,我沒有。”徐已陌嚴肅出聲。
可張二丫的娘顯然不怕他,嚷嚷了起來:“你明明,你就是輕薄了我家二丫,大夥都看到了你還想耍賴。”
對啊對啊!
人群裡有人附和,都在說他們看到徐已陌和張二丫拉拉扯扯衣衫不整經過!
張二丫父親也急急出言:“你個大男人,咋敢做不敢認呢?你規規矩矩把我家二丫娶了,這事我們也就不追究了。若是你還想抵賴,那,那我們就找主事人評評理去!這外鄉來的欺負我們寨子裡的人還有理了不是?”
徐已陌還想争辯,馮玉娆示意他不要說話,這個時候,隻會越描越黑。
而後轉過去問張家夫妻倆:“你說他欺負了你家閨女,所以我就更疑惑了……”
馮玉娆說着指向人群裡那幾個姑娘,接着道:“她們幾個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徐公子為何不選擇她們其中一人,而是……你張二丫?”
馮玉娆問話時視線自上到下打量張二丫,言語中的不客氣讓張二丫不敢與之對視,将頭壓得更低。
張母卻急了,“也許,也許他就是看我家二丫小好騙呢?對!他就是看着我家二丫好騙。”
張母眼珠子打轉,說着便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拍地哭嚎起來:“哎呀我苦命的二丫啊,我的二丫都還未及笄,她才十三歲呀……徐公子你怎就下得去手呀!”
徐已陌拳頭攥得死緊,清隽的臉龐氣得發黑。
有人附和張母,有人卻不買賬。其中就有方才馮玉娆說生得好的那幾個姑娘。
“啥好騙,明明就是她家的會讨好、會騙,更會使手段,這會兒還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