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初也看着時蘊,四目相對,仿佛風暴卷起了空氣中的氣流,像個漩渦般,要将人拽進去。
時蘊别開視線,不再與他對視,于此同時。面來了,老闆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面條過來,笑眯眯地道,“同學請慢用。”
程晏初拆了一雙筷子,輕輕攪弄着碗裡的面條,但胃實在是太疼,他随便吃了兩口就塞不進去了。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是餓急了越是吃不下任何東西。
時蘊看着程晏初面色越來越差,額上冷汗淋漓,她終究還是擔憂,“你要是還疼,就去醫院看看吧。”
程晏初還想堅持,但是胃裡一陣刀絞般的刺痛讓他瞬間顫抖了一下。時蘊給他遞了張紙巾擦汗,“我打個車。”
當時蘊扶着程晏初來到醫院急診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好像和上次她過敏的時候程晏初帶她來醫院差不多。
程晏初捂着胃部靠在椅子上等候,時蘊忙前跑後給他挂号。醫生說他是急性胃炎,給開了藥吃,吃完藥程晏初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緩了半個小時後終于能起身。
時蘊也松了口氣,望着他蒼白憔悴的臉,忍不住皺眉,“都多大人了,還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程晏初靠在椅子上,仰着頭看着天花闆,胃沒那麼疼了,心情卻是極好的。
“時蘊,我很開心。”
時蘊白了他一眼,“你是胃有毛病不是腦子有病。”
程晏初望着她,“謝謝你陪我。”
時蘊鼓了鼓臉頰,“不必客氣,就當作是還你上次的人情。”
時蘊陪着程晏初在醫院裡坐了一會,等他好點了兩個人才一起離開醫院。醫生建議程晏初做個全面的胃鏡檢查,看看胃炎究竟發展到什麼情況了。
離開醫院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學校的宿舍樓有門禁,晚上十二點鎖門,所以她現在是回不去了,不過出門的時候又沒帶身份證,估計酒店房間都開不了。
程晏初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望着時蘊,“宿舍樓關門了吧?要不,去我家湊合一晚?”
好像也隻有這麼個辦法了。
上次程晏初喝醉她送他回家去過一次,三居室的高檔公寓,進出都有嚴格的安保門禁。也不知道是程晏初自己的房子還是租的。
程晏初帶着時蘊回到家,上次來的匆忙,時蘊也沒怎麼注意,這套房子的裝修簡約卻不失雅緻大氣。色調是淺灰色的,沙發和地闆都是同一色系。
程晏初一面招呼時蘊坐,一面介紹,“這套房子是我媽留給我的,她出國之後就再也沒住過人。”
時蘊記得,之前李朝說過,程晏初很小的時候他爸媽就離婚了,他爸再娶,他媽出國,程晏初就在夾縫中活着。想想也挺可憐的。
他這次回國沒有告訴他爸,因此也沒回程家。
屋子裡定期有物業保潔過來打掃,所以房間裡很幹淨。隻是程晏初一個人居住就買了一張主卧的床,次卧空着,另外一個房間作為書房。
兩個人在客廳裡對坐,空氣中莫名多了幾分暧昧的氣氛。時蘊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她是真的有點困了。
“困了吧,你去床上睡。”
時蘊看着程晏初,“你呢?”
程晏初從房間的櫃子裡掏出一床被子攤在沙發上,“我睡沙發就行。”
時蘊看了看那短小的沙發,再看了看程晏初一米八八的身材,微微皺眉,“會不會太小了?”
程晏初目光灼灼看了她一眼,“主卧是兩米的雙人床,要是你不介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