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和太守的兒子?
瑞和太守的兒子在泰甯縣令當官吏?這人是把她當傻子糊弄嗎?
宋铮的不信表現得太過明顯,那男子臉色瞬間漲紅,那公鴨嗓嘶啞又急迫:“你不信我?!我乃瑞和太守之子陳展鵬!你今天若是敢動我一下,明日我父親便會踏平你們泰甯縣!”
“哇哦~你好牛哦。”宋铮淡淡應上一句,轉頭看向另一邊抓耳撓腮的兩位山賊,“你們不回去嗎?”
那倆山賊看着也有些不自在,但仍舊粗聲粗氣道:“老大讓我們監視你們。”
“......”很好,跟趙地斧一脈相承的低情商。
宋铮揉揉額頭,扶起阿玖,“那你們跟上,從現在開始,我們五個不能離開彼此的視線。”
那倆山賊唯唯諾諾架起陳展鵬,跟在宋铮身後。
這次幾人倒是沒走太久,經過柏樹後不過一箭之地處突然出現一戶農莊。這戶農莊看上去已久無人住,從内而外都散發着一股蕭索氣息。
進入農莊之後,宋铮将阿玖放在靠牆處坐着,自己則去柴房的位置一寸寸敲擊着地磚。
忽然,宋铮停下手,靜靜看了一會那塊與别處無異的黑色磚石,從一旁拎起一個鐵鍬将磚石撬開。底下赫然是一條深不見底的黑洞!
真不愧是宋尚,這小子究竟還瞞着他們多少東西!
阿玖已略微恢複神智,此刻站在她身後,聲音很輕地問道:“這就是宋尚所說的保命通道?”
“看樣子是的。”宋铮轉身細細打量着他的額頭,“你怎麼樣,還可以忍忍嗎?”
“哼,就這點小傷,已經完全不疼了。”阿玖猛地挑眉,下一秒又難耐地皺了下眉頭。
“......”宋铮歎口氣,伸手摸過他臉上一道細小的紅痕,“疼就說疼嘛,又沒人笑話你。”
阿玖堅持道:“一點都不疼。”
行吧。
宋铮招呼着院中的三人進柴房,又指指身前的大洞,“你們先進去,我殿後。”
兩位山賊并無異議,一位首先攀着梯子下去,另一位将吱哇亂叫的陳展鵬逼到洞口,半推搡半強迫地逼他踩梯子下去。
聽着洞中陳展鵬的罵罵咧咧,宋铮冷靜地收拾好院中的痕迹,将一切東西回歸原樣,重新将這間農戶變成一副從未有人踏足的模樣。
最後她擡眼看向站在洞口的阿玖,疑惑道:“你怎麼不下去?”
阿玖看她一眼,輕咳一聲:“你先下,我待會将這塊磚封死。”
宋铮上下打量他一遍,懷疑道:“你?”
“......”阿玖身體一僵,略帶惱怒道,“對!表哥幫表妹幹活,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宋铮暗自吐槽:該做的她都做完了,這大少爺現在來分什麼功勞?
不過大少爺難得有點進取心,她也不好打擊,相反,有要主動幹活的想法是好事,應該多加鼓勵才是。
思即此,宋铮先行入洞,“既然如此,就麻煩表哥了。”
阿玖高傲颔首,先将地磚搬到洞口,自己再順着梯子爬兩步,然後再慢慢挪動地磚。
看他姿态娴熟,宋铮放下了心,隻不過失憶了還對這種歪門邪道如此精通,甚至看樣子都形成了肌肉記憶。難不成他每天在家玩地道戰?
不過這些現在問他也問不出來,現在也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地洞之下是一片寬敞的平台,宋铮根據宋尚曾經描述過的路線摸到了蠟燭和火折子。點着蠟燭後,這方空間的陰冷氣息漸漸散去,她終于能夠舒一口氣。
雖然她面上一直保持着沉着冷靜,可在殺人不眨眼的古代被一個縣城的最高統治者通緝,這換誰來也做不到完全不慌張吧!
可還沒等她放松幾秒,原本已經安分下來的陳展鵬突然張牙舞爪地向宋铮沖來,還好趙地斧送來的這兩位山賊專業技能過硬,一把扯住他的腳踝,宋铮就這麼水靈靈地受到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她擡腳走到陳展鵬身前,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臉頰,“小子,你老實點,說不定等事情結束我們還能放你回去。”
注意到男子憤恨屈辱的神情,宋铮心下一頓。
不對,是不是隻有反派才會這麼說話?
宋铮舔了下嘴唇,及時轉變風格:“那個,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們一些關于縣令的事?”
男子不點頭也不搖頭,繼續雙眼冒火地瞪着她。
“......”宋铮沉默片刻,松開手看着他,“失敬失敬,竟是瑞和太守之子陳展鵬,真是幸會。小女子不才,擾公子良久,公子莫要怪罪。噫籲嚱,小女子與公子不該在此地,我等應在江湖悠悠,和公子飲一壺濁酒!豈不快哉快哉!公子可喜歡小女子這般為您着迷?”
阿玖:“......”
山賊:“......”
陳展鵬:“......”
他胸膛劇烈起伏兩下,臉色忽紅忽青,半晌才怒斥道:“你有病吧?”
“公子不喜歡小女子這般說話嗎?不想和小女子在江湖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