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怎會憑空指揮,能将你帶上堂問話,自是人證物證俱全。”沈堯拍拍手,一位頭發散亂,暗衛打扮的人被押上來。
陳書禹擰眉盯着那名暗衛,面色似有訝然,“這是我的暗衛影一。他于十二日前脫離隊伍失蹤,不知大人是在何處找到他的?”
沈堯尚未開口,影一率先嗤笑一聲:“失蹤?陳太守好記性,這麼快就忘記了您交給屬下的任務了?”
他轉了個身,向沈堯叩首:“草民白佳明,安和縣人士。十年前陳書禹命人殺害草民父母,又自導自演帶草民回去,養成暗衛,為他做盡喪盡天良之事!”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陳書禹面色頓時沉了下來。
雖然所見次數不多,可宋铮确實沒見過他這般陰沉的神色。非常精準的破防表情,适合做成表情包。
沈堯同樣饒有興緻地盯着他,“影一身為陳太守身邊最為得力的貼身暗衛,所做的口供應當是有參考價值的,對吧?”
陳書禹瞬間收斂神色,俯身拜道:“影一于十二日前失蹤,十二日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下官不确定身邊的人是否是影一,又是否被人收買,請欽差大人明鑒。”
“十二日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沈堯重複一遍他的話,站起身,目光如刀,“原來太守大人也知道十二日能夠發生多少事,那麼你放任瘟疫在靈覺縣蔓延十二日的時候有想過這裡會發生什麼嗎?!”
“......下官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沈堯坐回原位,疲憊地擺了擺手,門口衙役領命,夾上來一個面露驚惶的男子。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我可是瑞和太守之子!”
宋铮微微瞪大眼睛,“陳展鵬?”
陳展鵬掙紮的動作一滞,整個人瞬間被磕到地上。
“你怎麼在這?”陳展鵬皺眉看向宋铮和宋尚,又探頭左顧右盼,直到對上一個熟悉的側臉,他大叫一聲,“爹?!”
陳書禹緩緩轉頭,看他一眼,閉眼深吸口氣,“欽差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沈堯不理會他,反而從堂上走下來蹲到陳展鵬身邊,“陳公子,有人狀告你父親收受賄賂,魚肉鄉裡,本官特将你傳來作證,接下來本官的問話,你隻需如實回答。”
“誰?誰敢狀告父親!父親絕不可能做那等違反律法之事!”
沈堯湊近他的耳邊,聲音輕快:“本官也相信陳太守不會做出那等事情。陳公子隻需如實回答,便可為您父親沉冤昭雪。”
陳書禹看着兩人貼近的距離,心中不安,“陳展鵬!”
“陳太守莫要着急。相信陳公子會如是作答。”沈堯後退兩步,剛巧擋住兩人的視線,“陳公子,聽聞您近來結交了一位摯友?”
“是啊,陳神仙為人親和友善,大方爽朗,誰能不喜歡?”
陳神仙?一些逐漸模糊的碎片自宋铮腦海浮現。她悄然坐直身體,恨不得趴到陳展鵬身前去聽!
“可有人說這位‘陳神仙’是個一無所長的酒囊飯袋,還時常帶着陳太守往那些花樓裡逛?”
“放屁!”陳展鵬氣得臉色通紅,“陳神仙一手醫術妙手回春,連治療十年前豫國瘟疫的藥方都能研發出來,怎可能百無一用!”
“陳展鵬!!”
陳書禹心急如焚,恨不得站起來跟陳展鵬使眼色,奈何沈堯擋得嚴嚴實實,他連陳展鵬的頭發絲都看不到。
“父親,您莫急,兒子定會為您洗刷冤屈!”陳展鵬回得铿锵有力,“陳神仙與父親的會面向來隻是在瑞和書房,父親潔身自好,從未去過外面那些花樓!”
“可甯才郡太守曾言陳太守拜高踩低,對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極盡打壓,甚至阻攔他更進一步,這......”
“荒他祖宗老爺個大湯盆!甯才太守的位置明明是我爹給他的!狼心狗肺的家夥!他在哪!讓本少爺撕了他!!”
清湯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