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羊角辮當初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
“别生氣了,”他悄悄湊近她的耳邊,語氣妥貼無比,“我帶你玩個好玩的。”
她一愣,瞬間忘了置氣,詫異問:“什麼好玩的?你不是說要看日出嗎?”
“對,看日出。”
他拿出降落傘包,熟練拆開,為她穿戴起來,動作極溫柔。
“這、這是?”她又犯結巴了,一雙眼睛睜得老大,“要跳傘?”
“對。”
“我、我沒跳過……”
抗議無效後,他邊為她穿傘衣,邊為她講解基本的注意事項。
他的穿衣動作極為輕柔,她竟連一絲不适感都沒有,也不覺任何尴尬。
半小時後她與他全身穿戴整齊,兩人捆綁在一起。
他看了眼直升機内的鑲鑽手表,才打開艙門,一股突如其來的冷風吹得她差點睜不開眼。
坐在狹窄艙門前,他從身後抱住她,溫柔附在她耳邊道:“不要怕,我們不會分開。”
“我、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恐高症,沒試過。”看着被薄薄白雲遮蔽下的萬丈天地,她有些慌了。
可她還來不及真正害怕,他帶着她從3000米高空跳了下去……他張開雙臂,她扯着喉嚨大聲尖叫。
強烈的冷風在她耳邊呼呼直灌,她的尖叫聲不斷。
她曾數次遭遇兇險,但還是第一次從這麼高的地方墜落,強烈的失重感撲面而來……
他的整個身子壓住她的,使她整個人呈趴倒狀态,熾熱的呼吸野蠻入侵她的脖子,居然帶來不可思議的安全感。
幾分鐘後,降落傘完全打開,兩人的身體自然而然地伸展直立。
他緊緊抱住她,從身後咬住她的耳朵,“睜開眼睛。”
強烈的冷風呼呼吹着,她勉強睜開了眼。
整個人正處于一片茫茫天際,一眼望不到頭。
許是下過雨的緣故,飄蕩彌漫一層層淡淡白霧。
天邊出現一縷縷淺淡紅霞,太陽正躲在厚厚雲層後面,慢慢探出半隻腦袋。
淡紅色雲彩慢慢加深,越來越深,東邊的天空發紅了,光線逐漸耀眼,照亮天空層疊的白色雲海。
太陽終于完全出來,萬丈光芒照亮整片天空,唯美燦爛,絢麗斑斓。
她從未見過這麼美的美景,雙眼因強光微微疼痛,卻瞬也不瞬地凝視。
此生從未如此震憾、如此感動、如此浪漫過……
她的睫毛甚至凝出微小的淚珠。
“喜歡你看到的嗎?”他在她的耳際柔聲問道。
她居然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喜歡。”
“good girl。”他的語氣掩藏不住欣喜與笑意,“不枉我準備了這麼久。”
兩人就像高空中的兩道小小黑影,在浩翰雲海飄浮蕩漾,在漫天紅霞裡時隐時現,仿佛被整個世界緊緊擁抱。
飄飄蕩蕩,又仿佛超塵脫俗,遠離塵世……
“真希望這樣子和你在一起到永遠。”他在她的耳後低聲說着,語氣滾燙、誘惑,“你曾經問過我,我是否想泡你?不,我不想泡你。泡這個字眼太輕浮,但我想了解你,想懂你,想愛你。
“元星娜,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沉浸美景中的星娜猛地一驚,想要回頭脖子卻又僵住,緊貼他胸口的背脊發燙,心髒也突然跳得厲害,怎麼也停不住。
“你之前不是說希望我做你的保镖嗎?”星娜勉強鎮定。
“我既希望你是我的保镖又是我的女朋友,可以嗎?”
幾乎不假思索地,她回絕了他,竭力調整呼吸,“不可以。”
“你是指保镖還是女朋友?”他難得還能保持鎮靜。
“先拒絕做女朋友吧。”她說。
“為什麼?”
她沒有回答,用驚人的毅力才沒有說出會違反守則之類的話。
但實際上就算守則真的允許,她也未必會答應。
當然,也有可能答應。
她并不大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
大半個鐘頭後,落回地面,他們站在空曠的私人小型機場平地上。
他為她解開降落傘,臉色陰沉得厲害。
她忐忑不安,隻想着快點離開。
“松綁”的刹那,她剛要轉身,他卻冷冷叫住她,“等等,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你要自己回去?”他的聲音很冷,眼神卻更冷,“這裡離市區很遠,超過一百公裡,很難叫到車。叫不到的話你就隻能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