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熹聞言眼睛一亮,立馬迅速的坐起身,問道:“真的?”
沈冀見狀眉頭一皺,輕拍了一下江北熹,埋怨道:“不要突然坐起來啊,傷口别又崩開了,怎麼這麼不注意。”
江北熹聽到能出去了,心中高興,也不在乎沈冀數落,張開雙臂想八爪魚一樣保住沈冀,把頭埋進沈冀的頸窩中,細細的嗅着沈冀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梅花香,應該是這裡皂角的香氣,笑着道:“這不是有你照顧我嗎,我自然不用在乎那麼多了,再說,我身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
江北熹本就生的高大,平時穿着衣服看不出來,江北熹的肌肉很緊實,雖不是非常健碩,但是骨肉雲亭又充滿力量,這樣的抱法幾乎把沈冀的整個身子都給罩住了,沈冀難免都有些不舒服,試着掙紮一下,發現江北熹實在抱得緊,也就由着江北熹去了,這些天江北熹總是愛抱着他,說什麼趴在他身上舒服,不許他動,沈冀納悶,趴在他一個大活人身上,哪有躺在床上舒服?
就是仗着受傷了借機欺負人!
可偏偏他還動不了,每次師兄抱着他的時候,隻要他一掙紮,江北熹就說扯到了傷口,唉唉地喊疼,說什麼再動傷口就要扯開了,一次兩次他還信,可次數多了,傻子都能看出來是假的。
可是江北熹是什麼人,人不要起臉來天下無敵,無論沈冀說什麼死活就是摟着人不撒手,把他那拙劣的演技貫穿徹底,他又一叫疼,真假參半,沈冀還就真不動了。
這些天沈冀除了睡覺都在他這,受傷這些時間他不用起早修煉,也漸漸變得疲懶了,每次等他睡醒睜眼,沈冀早就帶着食盒來看他了。
江北熹閉着眼睛感受着這溫暖又靜谧的氛圍,一切都是那麼的安心,小師弟的溫度不斷地傳來,他真覺得如果能這樣平淡的跟小師弟過一輩子也挺好的,每天睜眼就能看見他在身旁,累了就往他身上一靠,瞬間就覺得安心了不少。
心中所想,到了嘴邊沒多想就問出來了,江北熹狠嗅了一下沈冀身上的味道,笑着開口:“師弟。”
“嗯?”
“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的生活怎麼樣啊?”
沈冀被這毫無邏輯的問題問的一愣,反問道:“現在的生活?”
“對啊,就是我們倆天天賴在一起,沒事就聊聊天,一起說說笑笑的,多好啊。”說罷,江北熹擡起頭對上沈冀疑惑的眼神嘿嘿一笑,俊朗的面頰有些紅潤,隻是這笑容太傻,不禁讓沈冀想到小時候東街的那條有些憨傻大黃狗。
愛粘人,一走過去就往人家的褲腿上蹭,憨憨的笑着,這麼一想,還真有點像。
沈冀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倒是沒思考這個問題,隻是單純的想江北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和那條大黃狗太像了,讓人忍不住想撸撸毛,在毛茸茸的腦袋上揉兩把。
江北熹本就是一時腦熱下意識順嘴說出來的,說出來之後便覺得有些不妥,可話一出口,是無論如何也收不回去了,現在看沈冀又沒來由的笑了,不禁有點緊張。
沈冀笑道:“現在的生活啊……”
江北熹死死的盯着沈冀,期盼着能得到一個答複,本來隻是随口一問,現在好了,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提心吊膽的等待這一個結果。
“不好!”沈冀道。
江北熹有些神傷,但還是問道:“怎麼不好,我們天天賴在一起,你不開心嗎?”
趁着江北熹分神的時候,沈冀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站起來沖着他微微一笑,道:“不好!我可不想每天被一個大八爪魚天天粘着。”
江北熹還在剛才的情緒中沒緩過來,被沈冀突然這樣,他還沒反應過來,弄得江北熹一臉懵,茫然的道:“什麼?”、
沈冀見江北熹這個樣子,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難得看到師兄這個樣子,心情大好,又怕江北熹之後反應過來要跟他算賬,找準時機,心一橫,迅速在江北熹頭上揉了兩把。
果然手感柔順,軟軟滑滑的,确實像大黃。
“沒什麼,藥快煎好了,我去看看!”沈冀變跑邊說,聲音漸漸遠去。
沈冀一眨眼就跑沒影了,隻剩下在床上坐着的一臉懵逼的江北熹,他擡手摸了摸被沈冀揉過得地方。
自己這是被小師弟戲弄了?
……
反應過來的江北熹再也壓不住嘴角,把臉埋進手掌裡面偷偷的笑。
果然是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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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得也快,江北熹身上的傷早就好個七七八八了,這幾日他執意要跟着其他師兄弟一起修煉,竹長老拗不過隻得答應。
雖是暫住在碧水門的地域,但雲清峰晨訓的慣例依然沒變,江北熹揮劍舞完幾套劍法,覺得手腳發酸,一個月沒練,确實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