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廳,隻見一個穿着華麗,身上的飾品佩戴的也都恰到好處,襯得整個人更有氣質,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子嗣,那男子臉色發白,激動的嘴唇不斷地打顫,見到菊長老等人一進來,幾乎是帶着哭腔說道:“道長!道長!求求你們收了那個邪祟,讓我父親在地下也能安甯。”
菊長老倒是被這人的反應吓了一跳,和顔悅色道:“這位公子,你别着急慢慢說。”
那人魂不守舍的坐在椅子上,門侍給他上了茶,他顫顫巍巍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壓了壓驚,才開口說道:“那東西我看了,是我父親的,我父親的腰牌。
“公子看真切了,沒有認錯?”菊長老嗓音和緩,問道。
那男子點頭如搗蒜,道:“不會認錯,不會認錯的,我家族是從北下來的,那腰牌上刻着我們家鄉的文字,隻此一塊,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沒帶在什麼,不知道哪去了,直到方才我看見了那塊碎片,我本來以為是丢在哪了,現在想來就是那邪祟拿走了我父親的東西。”
回憶完,他又猛然擡頭道:“道長!求求你們了,一定要降幅了那邪祟,我王家一定全力相助。”
“王公子,你先别激動。”菊長老臉上帶着和善,微笑着安撫道:“你說你的父親是邪祟害死的?”菊長老抓住重點,問道。
“對,對,我父親走的時候,面容可怖,本以為是我家的生意做得大,同行懷恨在心才做的,可求了掌門,掌門用靈器一試,卻說……卻說這是邪祟所為。”
“你家也是富商?”江北熹越聽王公子說心越沉,咬着牙問出這句話。
那王公子擡頭一看,江北熹氣度不凡,看上去很值得信賴,便一五一十的說:“是,那腰牌是富商出入才買東西出城才有的,每個家主隻有一塊,且繪刻上特有的記号,而且都貼身帶着,從不敢離身,便于出示身份。”
江北熹神色一凜,心中咯噔一下,問道:“每個富商都有?是各地富商皆如此,還是隻是這一片的規矩?”
還沒等那男子回話,站在菊長老另一邊的葉柏就小聲道:“我師父還沒開口你怎麼就問了,真是沒規矩。”
菊長老一擡手,深深看了葉柏一眼,葉柏感受到菊長老審視的視線,不情願的閉了嘴。
菊長老又對江北熹道:“你但說無妨,我也聽聽你的想法。”
這話問的那男子一懵,不知道這問題和案件有什麼關系,但還是答道:“大河南邊的一片也是如此,我去那才買過物件,但再往南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說你父親死時面容可怖,可是被利器劃花了臉?”
那男子面露激動,将當時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面容被毀,侍從被屠……
和孫家還有……當年的沈家遇害情景一模一樣,江北熹聽完便憂心忡忡,再沒了話語,後面都是菊長老問完了細節。
以往,他自信自己的猜測,每次被驗證他都無比高興,可這次不同,他大膽猜對,可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現在可以确定,瘴雲山上的一具具屍體皆為失蹤的富商家主和一些靈力充沛之人,這些人被他們抓去作為吸食靈力的原料,利用噬靈術,用蠱蟲将他們的血肉一寸寸蠶食掉,最後成為幹屍,在随意的丢棄在山上……
而這些人有一部分生前就伸手功夫了得,被施加了“肉身傀儡”術,蠱蟲直接幻化出無數個字體,淪為靈劍派不會流血的士兵。
江北熹心情跌落谷底,有這個例子在這,想必沈冀的父親也是……
江北熹不敢想下去,被強行煉化靈力,明明活着還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蠱蟲在自己的身體中鑽來鑽去,啃食自己的血肉,那種痛一定錐心瀝血,江北熹不敢想象該有多痛苦。
小師弟知道後……該有多傷心。
所以他一回來便第一時間問了師父當年沈家案子的細節,問了身上有無腰牌,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瞬間涼了下來,調整好情緒後先一步走了,生怕沈冀看出什麼不對經來。
江北熹思緒飄遠,走的越來越慢,漸漸的跟沈冀差出很大一段距離。
沈冀抱着貓,心中雀躍的往寝居走,忽而想到他,回頭一看才知道自己落了他這麼遠,沈冀眉頭為皺,快速的走回道他面前。
“想什麼呢?都愣神了?”
江北熹思緒回籠,看着沈冀言笑晏晏的樣子,輕輕的笑了聲。
“無事,許是累了吧。”
沈冀笑着拉住他的手道:“那就趕快回去歇息,我昨日和三師兄上街還買了許多糕點,都等你回來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