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理他,呂酞又去找他周哥,這個也低着頭不聲不響的,他說:“又咋了嘛,我回來你都不對我表示表示。”
周裕蒼在看他妹妹的消息。
【裕真:遇到秦紡了?】
【哥:節紀在。】
【裕真:你找她要點血。】
【哥:?】
【裕真:怎麼了。】
【哥:五千萬。】
【裕真:……】
【裕真:你既然遇到了,要點血怎麼了。】
【哥:我要是能說,用得着你?】
【哥:項目處理完了嗎。】
【裕真:沒,我周六去。】
【哥:她真的是小姑的女兒?】
【裕真:照片jpg.】
【裕真:你自己對着小姑的照片看,我不信莫名其妙的感覺。】
【哥:行,好好工作,回來給你帶禮物。】
周裕蒼感覺自己養了一堆不省心的弟弟妹妹,聞言關了手機,從脫下來的大衣裡拿了個小禮盒抛給他,裡邊裝了對袖扣。
呂酞立馬樂了,欣賞了好一會才錘了他另一個兄弟一拳,“看看你。”
夏節紀挑眉。
“别說了,兄弟都懂。”呂酞又立馬閉嘴,生怕他說出什麼鬼話,攏着身上屬于他兄弟的衣服,摸着手腕上屬于他兄弟的表,插科打诨把話題岔過去,說起了他在國外生意的事,又可憐又慘的。
夏節紀噙着笑聽,時不時應幾句,他話不多,周裕蒼同樣。
反倒是莊小威這個門外漢導演應得踴躍,他過足了瘾已經換回了方便的休閑裝,還興緻頗高地說要投資。
到最後,呂酞越談越心疼自己,順口就說:“真不知道你當初在國外那半年怎麼待的。”
話指的是夏節紀,先反應的卻是周裕蒼,他說:“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嬌氣難伺候。”
呂酞或許是想到什麼拱了拱身子駁了他幾句,又預備扯到生意上。
倒是夏節紀“啧”了聲,像是受不了他哥的精神敏感,笑說,“不就是在精神病院待了半年,還不能說了,遮什麼呢。”
這沒别人,說的也放松了些。
呂酞那小身闆一抖,也敞開了,“實話說,你現在這麼正常,我就感覺越不正常。”
周裕蒼則是喝了杯酒,沒開口。
莊小威跟他就是在國外認識的,當時他隻是個被師長偷竊作品無能為力的普通有錢人,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正失意着,遇到了在海邊吹風的夏節紀,他看他那個模樣,立刻就有了靈感,當即上去招呼。
也是招呼了好多天才換來他一個字。
莊小威“嘿”一看有意思,便樂此不疲地去勾搭。
那個島上的風景很好,面朝大海,天氣晴朗,窗邊還有種得不太整齊的月季花,環境并不像夏節紀口中的精神病院,更像療養院,不限制裡面的人出去,也不限制外面的人進來。
夏節紀不理他,莊小威就自顧自在他旁邊聊,聊電影聊劇本聊自己。
也不知道是哪點打動到他,夏節紀看了他一眼。
就那一眼,莊小威知道成了。
現在他也喝酒,笑道:“他當時在國外過得好啊,吹吹風,看看海,還有大爺我做陪聊。”
“沒碰到你之前我确實過得好,碰到你就完了。”夏節紀笑了,嫌道:“吵得很,沒點自知之明,沒人理都能聊一整天。”
“嘿,那是我當時以為你是個啞巴,阿巴阿巴。”莊小威直笑。
周裕蒼也笑了。
夏節紀裝腔拿調,“滾。”
“欸對,就這個字,當時跟我說的第一句話。”莊小威說:“我差點就問原來你不是個啞巴啊。”
“那怎麼沒問。”呂酞也笑。
呂酞嘿嘿一笑,得意道:“真問了現在電影圈就沒有我這顆夜明珠了。”
夏節紀嗤道:“我有那麼小氣?”
“那不好說。”莊小威摸了摸光滑的頭頂,“我可是耳耳說了啊,你昨兒就因為秦紡同志的一句夢話跟人家生氣,這不是小氣是什麼,最後還要出去吹風讓人家哄着才回來。”
“……”夏節紀黑臉,“誰讓她哄了,董耳耳這麼跟你說的?”
“你看看。”莊小威當即道:“小氣鬼。”
呂酞附和,“小氣鬼。”
周裕蒼:“嗯。”
夏節紀:“………………”
此時董耳耳在房間裡打了好幾個噴嚏,還不知道自己被小氣鬼惦記上了,她窩在沙發上玩手機,看到好笑的讨論樂得直笑,過了還記得去床邊看秦紡睡得怎麼樣。
房裡也是古色古香的設計,秦紡面朝着窗邊的屏風,她聽到走動的聲音,卻沒睜眼。
等走路聲又遠了,她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側着身子看手機上的短信,有阿姨的号碼,也有她弟弟的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