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在,她的一顆心就會全落在他身上。
秦紡閉了閉眼,忽的又紅了眼眶,她厭棄地無聲罵了一句。
董耳耳從浴室出來,秦紡還靠在床頭,像是在盯着手機愣神。
“還沒睡啊。”她說。
“就睡。”秦紡沖她笑了下,躺到被子裡。
等燈光暗下,房裡才一前一後出現兩道睡熟的均勻呼吸。
這天要拍的是外景,山上爬滿了代拍,莊小威舉着個望遠鏡在這邊瞅瞅那邊看看。
場務拿着對講準備去趕人。
莊小威一反常态,說:“今天算了,總得給點東西炒,難道還真想一部電影什麼都拍不到啊。”
“導演,挺高興啊。”
莊小威“呵呵”笑了,摸着光頭盤了幾圈,又把帽子戴上,說:“總不能把夏老師的熱度浪費了,挺好挺好,讓他們拍,劇情他們又拍不到。”
有退圈事件,還有上次的吵架事件,電影的熱度就沒下去過,莊小威雖然是個搞藝術的夜明珠,但夜明珠也是要恰飯的嘛,無關緊要的要拍拍呗,反正都是電影的熱度。
片場每天都很忙碌,器材也多,到處都是随地大小坐的群演,這些裡面有部分是村民,有部分是專業群演,還有部分是替身。
秦紡今天圍了條圍巾,她蹲在地上跟董耳耳說話,下半張臉幾乎都縮進了圍巾裡。
董耳耳八卦正說到興頭,又聽見前面吵吵嚷嚷的,當即就過去看,不得不說,這位對八卦的靈敏度比狗鼻子還靈。
秦紡還是蹲在原地。
看人回來才問了句,“怎麼了?”
董耳耳蹲回去,“陳商芍摔了一跤,膝蓋擦破好大一塊,正要找助理去買藥,看着真挺吓人的。”
秦紡站起來往那邊看。
陳商芍穿着戲服,披着厚厚的羽絨服,正由兩個工作人員攙着要往休息間去。
“她助理呢。”秦紡問。
董耳耳說:“不知道,我就去看了一眼。”
秦紡包裡就有消毒的碘伏和消炎藥,這些都是之前給夏節紀用的,後來他臉好了還放在她包裡忘了拿出來。
想到這裡,她快步走過去。
陳商芍還在為麻煩工作人員而不好意思,她坐到椅子上,笑說:“就這樣好了,我給我助理打個電話,謝謝啊。”
兩個都連忙說,“不用謝不用謝。”
秦紡進去的時候她正在打電話,隻看了一眼,準備等她電話打完了再說。
陳商芍先注意到,問:“秦紡?”
她把藥拿出來,說:“正巧我這裡有藥,很齊全,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陳商芍本來不想麻煩她,但傷口不及時處理的話可能會留疤,她猶豫了一下,笑着說麻煩。
秦紡就過去蹲在她身側,挽起她寬松的褲子,熟練的拿碘伏棉簽消毒。
預料到的刺痛并不重,陳商芍笑說:“你好專業啊,之前我胳膊擦傷去處理的時候可疼了。”
秦紡拿棉簽把一旁的血迹碾了,垂着眸子眼神專注,說:“不疼就好。”
“但你還随身帶着這些藥嗎。”陳商芍突然想到什麼,變了變語氣,“是不是節紀受過傷。”
秦紡擦藥的手頓住,擡頭看她一眼,又低頭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他哪受傷了,嚴不嚴重?”
秦紡糾結,又想到之前聽董耳耳說他被導演嘲笑的事,這應該也算不得什麼秘密,她把用好的棉簽放到一旁,另拿了根粘藥,說:“臉上,抹了幾天藥就好了,你這個比較嚴重。”
陳商芍笑笑,“這才哪到哪啊,之前拍戲還骨折過,我不怕疼的,你不用這麼小心。”
不知想到什麼,秦紡彎了下唇。
“你們在幹什麼。”
這活捉奸的架勢和腔調是怎麼出現在來人身上的,秦紡想了很久都沒想通。
現在裡面倆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秦紡甚至手一抖把藥擦出去了。
陳商芍反應過來迅速調整好面部表情,說:“我不小心摔了,秦紡在給我擦藥呢。”
夏節紀盯着地上那人,面色不善,眼底陰沉。
秦紡:“?”
陳商芍還在說:“秦紡很專業呢,處理傷口比醫生都細緻,而且一點都不疼。”
夏節紀深深看她一眼後又轉身走了。
秦紡:“??”
“節紀來……幹嘛?”縱是陳商芍再喜歡他,也時而不明白這位的想法。
秦紡像是都習慣了,“我也不知道。”
等出去的時候,大燈正亮起來,今晚又是個大夜戲,她拿手機對着升高的大燈拍了一張照片。
現在是晚飯時間,夏節紀吃的向來不是大鍋飯,而是由廚師單做的。
但他這段時間一直吃得少。
今天更是直接說不吃了,秦紡回去就看到董耳耳對着幾份飯憂心忡忡。
“要不還是吃點吧哥。”董耳耳小聲勸。
夏節紀隻翻着手機。
秦紡把餐盒打開擺上,也勸着他說:“吃飯吧,吃一點也好。”
夏節紀瞥她,“藥擦完了?”
秦紡點頭,說:“剛好我這裡有藥,就去幫了忙。”
他沉着臉,“樂于助人。”
“你想說什麼。”秦紡這次是真的很莫名其妙,她不就是去給别人擦個藥,單是因為這次的别人是他的追求者,他這副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