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内,嚴蕊一行人和周元等人對立而坐。
他們剛剛接受審訊,後續的處理結果還沒出來。
嚴蕊看着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刀傷,忍不住皺眉,傷口還在慢慢滲血,痛感已經麻木,看起來傷得很深。
于和文嘴角裂開,剛剛結痂。
這次是她沖動了,嚴蕊有些後悔,是她沒有背調好周元個人資料,才導緻自己和同事身陷險境。
可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會有人在談判桌上行兇傷人,簡直是□□的行徑。
“嚴總,你的胳膊怎麼樣?”于和文眼神擔憂,時不時看向嚴蕊的胳膊,暗自懊惱沒有保護好嚴蕊。
嚴蕊搖頭:“沒事,血已經止住了。”
“這裡的警方也真是的,不知道先讓我們處理一下再錄口供。”在上了警車後,于和文就一直央求讓他們先去醫院,畢竟嚴蕊傷得很深。
但沒有征得同意,這裡的工作人員也沒有給他們安排醫生。
嚴蕊:“算了,問題不大,我們是受害方,待會應該就可以走了。”
“嗯,我已經聯系了分公司的馮律師,他正在趕來的路上,嚴總别太擔心。”于和文安慰嚴蕊。
片刻後,有人推門進了休息室,是處理他們案件的警官,他略過周元等人走向嚴蕊:“你們這屬于經濟糾紛,不想變成刑事案件的話,就簽了這份諒解書,簽完就能走人。”
聽完,嚴蕊和于和文臉色變差,這哪是糾紛,對面都持刀行兇了,居然這麼輕描淡寫,想用一份諒解書解決?
“警官,你确定這隻是糾紛?”嚴蕊被氣笑,不可思議地瞥了眼周元等人。
看見嚴蕊的驚訝,周元幾人露出嗤笑的神色,仿佛在嘲笑嚴蕊幾人。
于和文:“警官,我們嚴總都傷成這樣了,律師正在趕過來,這個諒解書我們不會簽的。”
“那你們看着辦吧,不簽走不了。”工作人員态度有點冷淡,放下諒解書走出休息室。
嚴蕊深吸一口氣,周元肯定是動用了自己的關系,不然這裡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處理決定?
“給馮律師通話,告訴他直接起訴。”嚴蕊垂眸,冷冷地看向周元幾人。
于和文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給馮律師打電話。”
通完電話不久,休息室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嚴蕊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過了片刻,直到休息室的門被推開,看到來人的那一刻,嚴蕊忽然怔住,不可置信地張開了嘴巴。
“景懷?”嚴蕊小聲驚呼,疑惑他怎麼會知道,并且這麼快就從海城趕了過來。
随後看向身後的于和文,他小聲解釋:“嚴總,剛剛在酒店,我用你掉在地上的手機給景總打的電話,我的手機被摔壞了。”
嚴蕊沒說話,她不想告訴景懷這件事。
自己剛剛接手山海居不久,一心想在總經理的位置上做出點好成績,這樣才能襯得上景懷的身份。
但這次川城的事,她不僅沒完美處理,還傷到了自己和其他人,這讓她自尊心受挫,甚至懷疑自己的工作能力。
相對于景懷,她真的太弱了,因此她才不想将這件事告訴景懷。
收斂情緒,嚴蕊微微低頭,輕輕呼出一口氣。
雖然感覺在景懷面前丢了面子,但看到景懷大步走進休息室時,嚴蕊更多的是安心和委屈。
景懷的動靜驚動了休息室裡所有人,山海居的人隻知道這人是公司大股東,好奇景總怎麼會突然來。
周元等人不知道景懷是誰,一臉不屑。
可景懷身上的氣場過于強大,周身陰郁,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嚴蕊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景懷。
等到人走進,她才開口:“你怎麼會在這?”
景懷低頭看向嚴蕊手臂的傷,猙獰可怖,還在微微滲血,他眼眶瞬間變紅,喉結湧動:“你出事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嚴蕊想解釋,但又解釋不出什麼,她的确不想告訴景懷。
景懷小心翼翼拉上嚴蕊的手,生怕弄疼她:“我帶了律師來,正在走保釋程序,先去醫院。”
“嗯。”嚴蕊點頭,随後看向于和文幾人,“你們也盡快去醫院,其他事情交給我和景總。”
出了休息室,緊接着又有一撥人進了休息室,嚴蕊猜測,應該是來保釋周元的。
于和文看見景懷到來,也安心不少,他一直都知道景總的能力,雖然是情敵,但也衷心祝福兩人。
為了保密兩人的關系,于和文在兩人走後又和同事們解釋了一番。
出了警局,嚴蕊被景懷拉着上了門口的勞斯萊斯後座,雖然胳膊上還在痛,但景懷這一系列操作更讓她疑惑。
“你是剛飛來的嗎?”距離案發的時候還不足三個小時,嚴蕊猜測景懷肯定是接到電話後就立馬趕了過來。
景懷點頭:“是,落地後我就聯系了千流西南分部的律師。”
他的語氣并不好,對嚴蕊也不太熱情,臉色凝重,看起來像是在生氣。
“我們的律師馬上就到,準備起訴,我自己可以處理。”嚴蕊開口解釋,她看出來景懷生氣了,也明白景懷為什麼生氣,因此她态度很是婉轉。
景懷:“嚴蕊。”
被點名的人忽然一愣,男人語調冷淡嚴肅,她心裡有不妙的感覺,擡眼看向景懷。
“我是你的合法丈夫,你出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如果你真的被那些人...我不敢想。”景懷一字一句,心有餘悸。
他永遠不會忘,自己向嚴山承諾會保護好嚴蕊,這次是他沒有做到。
嚴蕊低頭,抿唇:“我不想讓自己在你面前看起來太弱,我也相信我自己可以處理這件事,想等處理完再告訴你。”
話音落下,勞斯萊斯内陷入寂靜,景懷剛剛一直在擔心嚴蕊,還沒想到這一層,他知道嚴蕊是個倔強的人,不然也不會獨自硬抗山海居,在他心裡,嚴蕊一直都很厲害很堅強。
但告訴他這件事,并不等于在他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