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便是半個月以後。
一區與二區交接處的一塊荒地,是奴尊給三角星奴隸幸存者的臨時收容點。這裡臨時搭建起了上萬個帳篷,在帳篷的最外圍有一道高高的鐵絲網牆,牆中之人隻能從正門出入。
每天早上八點至晚上九點,會有專人對滞留在這裡面的人進行身份和技能核查,通過技能的成熟程度,安置到1-5區奴隸營對應的崗位上去。
而未成年的小孩無論資質如何,都歸奴隸營□□養直至成年,教育内容也都是些正常的課程,涉及各行各業的基礎。
腦子裡不用植入會爆炸的芯片,也沒有什麼奴隸守則,隻需要遵守克萊斯勒家族的族規。區别是,奴隸手上需佩戴鐵手镯,所分配的工作都是别人挑剩下的髒活累活,工資低一些。
沈安華在這個據點的臨時負責人介紹下,了解了克萊斯勒家族對于奴隸的處置方式,心中五味雜陳。
他已無法指責,因為他在這些奴隸的臉上看到了開心,那是一種“終于穩定下來”的開心,他無法理解。
麟動猜到了哥哥所想,笑着解釋道:“宇宙中每時每刻都有種族資源大戰,像他們這種戰敗導緻失去星籍的生靈,在宇宙中就是行走的靈币,能有機會被克萊斯勒家族庇護并過上正常生活,即便是趕都趕不走的。畢竟,文明的火種還在,活着總是有希望的,這就是他們放棄自由,自願歸順克萊斯勒家族的原因。而家族不對奴隸植入芯片,則是做人留一線,就算将來這其中出現了驚才絕豔之輩,也易于安撫提拔,不至于仇視家族。”
沈安華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這不該是一個五歲小孩能說出來的話,即使是用來安慰他的。他這會總算明白了哥哥為什麼總是對弟弟嚴格到有些偏見了,感情這是隻芝麻湯圓。
這會弟弟又變了副面孔,軟乎乎的瞅着他,扒拉撒嬌:“三哥,我們回去吧,我有點餓啦~”
好吧,還怪可愛的。
沈安華最後再看了眼營地方向,轉身牽着弟弟回家,心中最後一點芥蒂已了。
三角星奴隸市場以及與哥哥那天的争論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晚上必定做噩夢。所以趁哥哥休息在家帶娃,他來到了哥哥所說的奴隸營。
雖然這些人的境遇僅僅隻是好過了一些,但至少已經确定,哥哥不是殘暴的劊子手。
沈安華到家時,看到哥哥正在輔導孩子寫作業後特意放輕了腳步。
這段時間他哥特别頭疼慕德小可愛的性格問題,甚至頭疼到都沒有什麼時間陪他玩了,一天到晚一旦有休息時間就要揪小慕德去玩什麼男人該玩的遊戲。
比如說拳擊、格鬥、槍支坦克玩具等等,剛開始他那小侄兒鬧着要玩布娃娃說自己是女孩子哭的那叫一個凄慘怎麼打都沒有用,後來他哥想了個奇招,在古堡前廳的小院裡裝了個顯示屏,并用錄像機把侄兒大哭的名場面錄了下來。
威脅哭一次,就叫古堡裡的所有人觀看一次。
此法有奇效,他那侄兒瞬間就學會了廉恥,改大哭為搗亂,一天到晚搞事報複他哥,被他哥追着打也依舊不怕,膽子又大的離譜了。
這對父子相互折磨了大半個月,這幾天才進入休戰期。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