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喂,安師弟,快點,上早課要遲到了!”
時桉一大早被吵醒,心情着實算不上好。
他昨天晚上連夜趕回,才休息不到兩個時辰,便被敲門聲吵醒。
“張師兄。”時桉拉開門,門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張全生,一個老好人,是他在這裡為數不多願意和他一起的人。
“噢,安師弟,你醒了啊。”張全生收回手,憨笑道,“早課快開始了,我來喊你一起。”
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他在這裡的化名叫做安時,簡單好記。
時桉淺色的瞳孔中沒有絲毫情緒,早知道外門弟子每天還要上早課,他就想辦法弄個内門弟子的身份了。
聽說表現優異的内門弟子可以免去早課,并且有較多的自行修習的時間。
不過表現優異是怎麼個界定方法他目前還并不是很清楚。
時桉跟在張全生身後慢吞吞地走着,臉上的黑眼圈襯得他的皮膚更顯病态的蒼白。
“安師弟,你昨晚是熬夜修煉了嗎,臉色這麼不好?”張全生擔憂問道。
這臉色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天一樣,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擔心。
時桉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嗯,是啊。”
被打了好幾十鞭的那種修煉,臉色能好就怪了,他現在能站在這裡還多虧了柳榮的藥,不然他現在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下次多搞幾瓶。
“還是要好好休息啊。”張全生不贊成地說道,“你這樣是沒什麼效率的。”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就像是在看家中的弟弟妹妹一樣,不自覺就想說教。
“嗯嗯。”時桉低着頭,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不帶聽的。
畢竟他也根本沒有在修煉。
“呦,張師兄,早上好啊。”
路上不斷有路過的同門和張全生打招呼,張全生也樂呵呵地回他們。
“早上好啊,各位。”
時桉冷漠的看着他們兄友弟恭的招呼,心中沒有絲毫觸動。
大宗門的人總是這樣,看起來謙遜有禮,真遇上了和利益相關的事情,哪裡還會這麼和善。
來到授課廳,時桉老樣子在最後面的角落縮成一團補覺。
對于他來講,這課上所講的東西不過是些再簡單不過的基礎知識,絲毫沒有聽得必要。
授課的長老也早已習慣了他這一副樣子,對此熟視無睹。
張全生看着趴下的時桉,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人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聽啊,也不知道他的考核是怎麼通過的。
一覺睡到課程結束,時桉正想起身離開,卻被一旁的張全生急忙叫住。
“安師弟,等下,我們待會兒還要去練功場。”
哦對,今天是這個月的一号,外門長老要來教他們劍法。
時桉深吸了口氣,多少有些不耐煩。
外門繁瑣的事情着實有些多,占據他太多時間,實在是阻礙他的行動,看來他還是得想個辦法進到内門。
練功場處已經有很多弟子到達,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各處交談。
“肅靜!”
姜長老帶着靈力的聲音掃遍練功場的每一個角落,弟子們瞬間鴉雀無聲,整個練功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今天你們的大師兄來輔助教學,都認真學着點。”
姜長老身邊站着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臉上帶着開朗的笑容正和衆人打招呼。
“大家好啊,我是蕭漱陽。”
底下的弟子再次産生騷亂。
“大師兄!是大師兄啊!”
“天哪,大師兄居然親自來教我們!”
“我一定要好好表現!”
時桉的眼神鎖定在前方的少年身上,正是昨天晚上見到的蕭漱陽。
他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兩步,将自己的身形完美的隐藏在人群之中。
雖說昨晚這人并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形,但是還是謹慎點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
“肅靜!”姜長老再次維持秩序,看着下方的弟子激情滿滿,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看來大家都很熱情,那希望我們今天的劍法教學也能順利完成。”
早知道會有這麼明顯的效果,他應該早點找姓白的把人借來的。
今天教的是最基本的基礎劍招,台上的蕭漱陽演示的十分完美,赢得了一衆弟子的喝彩。
除了時桉。
他正躲在後面看的昏昏欲睡。
這種基礎劍法實在是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張全生在一旁卻看的十分起勁:“喔!不愧是大師兄,就是厲害啊。”
他興奮地拍了拍時桉的肩膀,沒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暗芒。
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