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桉的第二場比試出乎意料的依舊是個熟人。
劉海的前小跟班,全子。
時桉站在台上打量着對面的人,他還以為這個家夥也在青鱗蟒那一次死了,沒想到還活着,運氣倒是不錯。
“安師弟!我們來看你啦!”
時桉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轉頭看去,赫然是蕭漱陽。
不僅僅是他,這人還拖家帶口,把容無忌和白冰夏也帶過來了。
“安師弟!又見面啦!”白冰夏開心地大聲沖他打招呼。
時桉閉了閉眼感受着其他弟子投在自己身上的灼熱的視線,仿佛看到了自己平靜的日子在朝自己揮手再見。
他朝幾人微微點頭當作是打了招呼,然後變講注意力放在了比試上。
他對面的全子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自打劉海死了之後,他一直是這個狀态。
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咬着手指甲,跟着劉海混的那些日子他招惹了不少人,有劉海的庇護時,他沒覺得有什麼,然而劉海死了之後,往日被他欺負過的人紛紛來找他的麻煩。
他這幾日睡也睡不好,資源也被掠奪殆盡,體驗到了往日那些被他們欺壓的弟子的感覺。
随着主持長老一聲令下,兩人的比試正式拉開了序幕。
全子被長老的聲音拉回了神,看向自己的對面。
此前他一直沒有注意過和自己對戰的是誰,眼下這麼一瞧,發現他對面站着的赫然是安時。
他眼中怔愣了一瞬,旋即透露出喜悅。
據他所知,在他們曾經欺負過的人之中,安時是個格外突出的存在。
别人他們或許還會有所收斂,但是每每對上安時,他們就好像是放下了心中的所有負擔,盡情的釋放壓力。
他們都知道,安時不僅沒有後台,性子也軟弱得很。
“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讓我對上你了,哈哈……”全子眼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有些神經質地發出了幾聲笑。
時桉平靜無波地眼神盯着他看了幾秒,一臉漠然。
全子被他的表情看地發毛,雙手哆哆嗦嗦地擡劍:“哈,你在小瞧我?哈哈,你個廢物,你怎麼能用這種眼神看我?”
全子把他的眼神當作是挑釁和輕蔑。
時桉眨了眨眼,輕飄飄地閃身躲過劍刃:“我可什麼都沒說。”
全子無聲地笑,手中緊握着充斥着靈力的劍:“你們都看不起我,哈,劉海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靈劍上青色的靈力明明滅滅。
“疾風刃!”
全子擡手朝時桉攻去。
他的腦海之中萬分混亂,時而是劉海看他時眼中的嘲諷,時而是被欺壓者涕泗橫流的狼狽的臉龐,時而是劉海死亡時的慘狀,一樁樁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之中不斷變幻,最終定格到眼前的時桉臉上。
其實時桉和大多數被他們欺負的人都不很一樣,他從沒有見過他會因為被欺負而生氣或者流淚,也沒有受過時桉的報複。
他曾經回頭看過陰影之中的時桉,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總是能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異常柔和的氣質,有種、悲天憫人的感覺,像是高高在上的人在俯視這世間的芸芸衆生。
全子咬牙,漆黑的眼瞳之中隐隐浮現出一縷紅絲。
時桉和他對視的一瞬間便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混亂之力?
他心下了然,原來是這個東西在作怪,看全子一幅精神崩潰的樣子,他就覺得有什麼不對。
“哈,去死吧!”全子喘息着,“風蛇卷!”
在全子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粗壯的青綠色龍卷風,細細看去其中還夾雜着一抹混亂之力。
來外門視察的晉楚林恰巧來到這個比試台下,修為高深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全子的靈力之中所攜帶的混亂之力。
他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他們一直知道這混亂之力會影響修士的神志,沒想到還會被修士吸收到體内,也不知這會帶來什麼影響。
“宗主好!”蕭漱陽幾人見到晉楚林過來,紛紛向他行禮。
晉楚林回神,驚異道:“你們幾人怎麼也在這?”
他記得這幾個小崽子可不怎麼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
“來看安師弟。”蕭漱陽回道。
晉楚林點點頭,眼中驚詫之色卻是不減,難得見這幾個人還會交外門的朋友,難道是這人有什麼過人之處不成?
“咦?怎麼感覺這個弟子好像比先前變強了不少?”一旁跟着晉楚林的姜于廷發出了疑惑的低喃。
他指的是全子。
晉楚林注意到他的話,轉頭問道:“姜長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于廷見宗主問他話,回到:“宗主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教他們術法的時候,這位弟子的實力才勉強到達築基中期,眼前看來他卻是發揮出了築基巅峰的實力,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晉楚林看向台上打得有來有回的兩人,眼中若有所思:“這個弟子的資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