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尋擡頭看看,江州臉上幾乎看不出來神色有異,隻是眼神似乎沒有平常那麼銳利。
不過也實在算不上是不清醒的模樣。
喻尋看看江州,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周瞻,嘴唇動了動,卻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是周瞻先開口道,“喻先生,江總就交給您了,我先回去了。”
喻尋點點頭,送了周瞻兩步,“好,辛苦周助了。”
回頭一看,江州已經直直地走進了房門。
喻尋連忙轉回去,把門給關了。
可能江州是真有點醉了,隻自顧自地走着,對于身後的動靜,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喻尋愣了愣神,原來不是加班啊。
無視心頭倏然泛起的一股淺淺的、難以言喻又不知所起的異樣酸脹,喻尋定了定神,追了兩步,跟在江州身後道,“喝酒了嗎?”
“嗯。”
“喝了多少啊?”
江州又不說話了。
他到了沙發,坐下後立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仰起來。
喻尋跟在江州身邊,看到他連眼睛都慢慢阖上,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
喻尋小聲地問,“醉了嗎?這裡睡不好,要不要進你房間休息?”
喻尋等了一會兒,江州沒有說話。
正當喻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已經睡着了,考慮到底是自己努努力想辦法把醉夢狀态的江州給背回他房間,還是幹脆把這人叫醒讓他自己走回去。
就聽到江州低啞道,“沒醉。”
......還說沒醉。
喻尋靠近江州,低頭看了會兒,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江州這幅模樣呢。
就因為見了老情人後借酒消愁?
又或者,其實......其實這酒就是跟老情人一起喝的?
喻尋睫毛垂了垂,抿了抿唇,小聲嘟囔,“我看你就是醉了。”
不過好在這人還有意識,不用自己來背了,喻尋去拉江州的手腕,“快起來了,這裡容易着涼,回房間去——”
忽然一個反手,江州反扣住喻尋的手腕,喻尋一下子噤了聲。
喻尋動了動腕子,卻半分掙紮不得,這人怎麼半醉半醒力氣都這麼大啊......
“真沒醉,”喻尋看到江州還是閉着眼睛,嘴巴張了張,“隻是腦袋不舒服。”
“......”喻尋已經懶得再去糾正醉或沒醉的字眼,看着江州閉着眼睛有些微蹙的眉頭,喻尋想了想,又動了動手腕,“那我現在給你按一按?之前答應了要謝你的。”
這次沒過多久,手腕上的桎梏便消失了。
喻尋又靠近江州少許,單膝跪上沙發。
猶豫了一小會兒,才俯下身子,一隻手撐着,另一隻手的大拇指貼上江州的太陽穴,其餘四根手指按上江州的腦袋,輕輕按了起來。
按了一會兒,看江州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喻尋見有效果,心上也輕快了些。
給江州半邊腦袋按了一會兒,喻尋又換另一隻手撐着,給江州按起另外半邊腦袋來。
果然,江州面容舒展,姿态松弛,呼吸綿長,看樣子是十分惬意十足享受的模樣。
喻尋心裡也開心,不過這姿勢幹這活兒沒多久便是真的累,看江州這舒服得像是睡着了的樣子,喻尋揉按的速度也漸漸慢了才來。
手上的活兒停了,喻尋無意識地多看了兩眼這個跟自己距離很近的男人。
喻尋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一個長得很好的人。
眉眼,鼻梁,颌骨,嘴唇,下巴,沒有哪一處是長得不好的。
“你還要看多久。”那雙長得很好的眼睛忽然睜開了,“我已經給過你三次機會了。”
喻尋被那雙突兀睜開的眼睛一驚,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這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忽然後頸間貼上一隻大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力氣很大很強勢地猛地下壓。
在喻尋震驚的眼神中,他看到自己的嘴唇無可避免地貼上江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