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尋換個方向,江州又挪了一步。
喻尋:“?”
江州清了清嗓子,“逗你玩的,你很聰明。”
喻尋就知道江州是逗自己玩的!
但是喻尋不喜歡江州這樣經常以取笑自己為樂,把他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别人難受的基礎上。
“我當然是很聰明的!”喻尋擲地有聲道。一邊說喻尋一邊暗下決心要更加努力,到時候六級的通過就是自己智商最好的證明,“你不要再逗我玩了。”
有時候江州覺得自己确實是不知怎麼回事變得十分犯賤,就比如現在。
“那我去逗别人玩可以嗎?”
喻尋愣了愣,然後說,“不要吧。”
“萬一别人願意呢?”
“不會的。”喻尋立馬替别人拒絕。
然後苦口婆心道,“而且你不要管别人願不願意了,總之你不要再逗我玩了,也不要逗别人玩,因為這樣你自己人品不好的。”
“......”更想逗了怎麼辦。
堪堪忍住,江州道,“嗯,好。”
看江州還有救,喻尋點了下頭,希望對方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走了嗎?”喻尋提提書包,問。
猝不及防,江州又伸手摸了摸喻尋的臉頰。
室内暖氣開得足的好處顯現了,“幹了,走吧。”江州說。
走出辦公室,下樓,到車庫。
直到坐上車,喻尋憋了一路的話才終于說出了口。
“江州,”喻尋小聲地說,“你以後不要随便摸我的臉了。”
啟動車子的手一頓,江州平聲道,“你不喜歡?”
這......喻尋明确知道自己的感覺不是厭惡,倒不是不喜歡,但,但江州這樣問,喻尋總不能說喜歡。
正是因為明确知道不是厭惡,才更要将其扼殺在苗頭裡。
“這樣很怪啊。”雖然知道江州今晚的舉動隻是好心,可自己是成年人啊,成年人之間不應該有界限嗎,哪有能被當作小孩随便摸摸的,“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江州沉默一秒,側頭看向喻尋,“不怪。你有時候确實是小朋友。”
“......”知道江州比自己成熟多了,但喻尋自認自己也并不是江州口中那麼幼稚。
鼓了口氣,喻尋學着江州反唇相譏道,“那确實是沒你老。”
空間陷入幽微的沉靜片刻。
江州開口,聲音莫名有點沉悶,“你覺得我很老嗎。”
不知怎麼,喻尋剛才立志要說盡難聽話罵哭江州的決心變得沒有那麼堅決,小聲地慫慫收回成命,“還好吧,其實也沒那麼老。”
江州很淡地笑了下,“那老年人可以碰小朋友的臉嗎。”
喻尋雙手絞在一起,摳了摳手心,過了會兒說,“最好不要吧。”
江州轉回頭,直視前方,聲音沒有起伏地說,“好,不會了。”
他啟動車子,很穩地開了出去,“放心,你不喜歡,我就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