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在極短時間内第二次懵了。
然後飛速地意識到好像誤會大了。
江州急忙插卡通電。
房間裡終于明亮一片。
然後江州就看清楚了。
喻尋全身都在小幅度地劇烈顫抖,不是江州撫摸對方身體時那種害羞的可愛的顫抖,而是那種憤怒委屈至極的顫抖。
他牙關緊咬,下腮那處幾乎崩成一根倔強的直線,鼻息不穩,眼眶通紅,眼皮抖動。
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淚珠又強撐着自己不要。
那是江州最不願意見到的場景。
江州慌了,不敢再碰喻尋,隻能用嘴巴解釋,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平日裡的邏輯理智淡然帷幄,語言此刻顯得貧瘠:“我、我沒有跟你搞暧昧,不是,我沒有不喜歡你,我不是隻想跟你上床。”
喻尋疑惑又驚愕地擡頭看江州,過了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沒有不喜歡我......”他聲音裡有些許迷茫,“你明明說過不許我自作多情不準我有非分之想......”
江州一噎。
江州從前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後悔兩個字,自身能力和智商能确保幾乎每次都做出最佳決策是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地位和身份讓江州從來都無需在意任何一種後果,沒有什麼是他無法承擔的。
但此刻他悔恨曾經對喻尋說出過這樣話的心情達到了巅峰,恨不得能有什麼後悔藥可以吃下去,但事實上并沒有。
他單方面想當然地以為他的行動可以彌補語言的空缺甚至傷害,但事實上也并沒有。
所以此刻他隻有艱難地說:“我......我說錯了......我以為,”他喉結一滾,“我以為,你知道我在追你。”
然後江州就看到喻尋幾乎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像是聽不懂的模樣。
江州再也不敢自以為是妄自尊大再做出蠢事,隻好頭低了些,聲音也低得像哄人,把話說得更明白:“我喜歡你的。”
見喻尋聞言忽然低頭,睫毛抖了抖,但不像是排斥的模樣,江州總算增添了些微信心,大着膽子靠近少許。
江州看着喻尋的臉,一旦說出口那兩個字,其他的心聲便輕易地幾乎是難以自控地說出來了:“我......好喜歡你......最喜歡你......隻喜歡你,喻尋。”
這個時候江州看到喻尋身體又輕微地晃了晃,但跟幾分鐘前生氣的意味應該是不一樣的。
喻尋把臉重新擡起來,因為之前極度氣憤委屈而紅掉的鼻頭和眼眶此刻并沒有把顔色褪下去,同時耳根和面頰似乎也在這短短的時間内染上了一層薄紅。
喻尋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沒發出什麼聲音來。
江州又想親下去了。
嘴唇不可以的話,那麼眼皮,額頭,臉頰,或是鼻頭可以嗎。
但江州不敢再惹喻尋生氣。
隻敢默默地一點點靠近喻尋,很短的時間内,在對面無知無覺中重新蠶食掉對方一切的私人空間和安全距離。
等到對面察覺到什麼時,兩人已經再次貼得很近。
江州說:“抱一下,可以嗎?”自認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的江州立馬小心翼翼地将喻尋抱住。
好在喻尋也确實是沒有再反抗或者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