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悶。”喻尋甕翁地說,“你快吹頭發呀,吹完我們就可以睡覺了。”
江州嘴角勾了下,依言起身,道,“好,我們睡覺。”
......
江州吹完頭發,聽從喻尋的指揮熄了燈,因為喻尋說他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立馬要睡覺。
然後很聽話地躺到了喻尋給他安排的那一半床位上。
喻尋在黑暗中感受到床墊一輕,然後壓實了。終于真切實感地感受到了自己在跟另一個男人同床共眠。
說不清是為什麼,喻尋悄悄将腦袋又往下縮了縮,鼻子也藏進去,隻留下兩隻眼睛。
自喻尋有記憶以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其實準确地說連和别人共處一室過夜的情況都很少。
此刻的心情即使說不上忐忑也是極度微妙。
喻尋在黑暗中眼睛瞪得像銅鈴。
在棉被裡口鼻并用地呼吸,四周靜得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忽然腦袋被一隻手剝了出來,一道聲音響起,“真的不悶嗎。”
外面的空氣确實清新多了,喻尋尴尬道,“有點。”
“那就不要裹這麼緊。”那道聲音又說,像是拿喻尋沒什麼辦法地問,“喻尋,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對方都明說了,喻尋也不想再掩飾或裝傻,他小聲說,“怕你說要跟我做。”
其實江州早就看明白了喻尋的顧忌,這個時候半是打趣半是真的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行?給我發信息說開好房了的時候不是可以嗎。”
喻尋噤聲一小會兒,再開口時聲音更小了,“哪有人剛确定關系就做那種事的啊。”
江州也不懂為什麼聽到喻尋聲音小小的說出這樣的話時,自己的嘴角會不自覺揚起。
“确定關系。”他慢吞吞地重複了一遍,像是聽不懂似的,又緩緩發問,“什麼關系?”
喻尋不說話了。
江州非不讓喻尋如願,連名帶姓地又問了一遍,“什麼關系?喻尋。”
“戀愛關系吧。”喻尋又過了會兒終于說。
聲音再次變得甕聲甕氣的,應該是又縮到了被子裡。
江州無聲地笑起來。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江州回複的喻尋有點不高興了,把腦袋又伸了出來,“你說呢,江州,你什麼意見啊?”
“把手給我。”江州突然說。
喻尋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朝江州的方向遞出一隻手。一邊遞,一邊問:“所以這跟你的意見有什麼關系?”
“牽一下手就告訴你。”江州說。
“......”喻尋忽然覺得不爽,自己都先說了戀愛關系了,江州還要牽手才能說意見。
喻尋賭氣地想将手收回來。
但被某隻大手很敏捷地截住,捏在手心。
“好的,戀愛關系。”江州聲音裡帶着笑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