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連綿不斷的小雨已經變成了漂泊大雨,在越來越大地無盡狂風之下,重重地砸向幼兒園的邊邊角角,像是即将吞噬這裡的一切。
可是,葉骨為什麼可以從三樓去到其他樓層?這完全違背了系統的要求。
突然,面闆突然傳來一陣有些耳熟的鈴聲,和之前許君威打來的緊急視頻通話鈴聲一樣。
看來,又是許君威。
楚再按了接聽鍵。
“張三哥哥,你好啊”
得,還不如是許君威。
對面傳來一聲哼笑,畫面一轉,面闆上顯示的不再顯示那張白發帥臉,而是變成了許君威。
“哥們,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一樓,一樓現在除了我們兩人之外沒有其他人,易郝那小子應該沒不在了。”許君威說着說着還比劃了一下手砍過脖子。
此時屏幕裡顯示的背景正是那扇圖書室和餐廳之間的鐵門,不過這次和之前楚再看見的有了一些不同。
面闆屏幕裡的鐵門被鮮血染了一層深紅,門縫裡還夾雜着幾縷人類的毛發,就連靠近鐵門的地上也若隐若現一些不可描摹的腦組織。
這哪是“應該不在了”,而是千真萬确不在了吧。
“你們确定這是易郝?”楚再語氣淡淡的。
“當然啊。”
“怎麼确定?”
“這還用确定?”許君威用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口吻說道,“這個副本玩家就咱們四個,你、我和骨哥都在這,還能有誰?難不成是某個不要命的NPC主動找死的?”
葉骨道:“那還真不一定。”
?
許君威西想東想,萬萬沒想到葉骨竟然主動幫楚再講話。
看來,他骨哥也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
“怎麼說?”楚再聽到那句話後微微擡起睫毛。
房間微暗的燈光打在他那淺茸茸的睫毛上,落下一層淺淺的陰影。
葉骨微笑,卻不作答。
“?”楚再琢磨不透他這是什麼意思。
“你求求我。”
早就不該期待這家夥能說出來什麼的。楚再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教訓。
“逗你的。”葉骨攤手,表示無奈,一副長輩的語氣,“竟然當真了,真不禁逗。”
許君威:……
你是我認識的那個“殺人如麻”的骨神嗎。
“第一輪的時候,我特地留意了這個地方,這是一把死鎖,上面根本沒有鎖眼。也就是說,這隻是個擺設,想要通過正常的開門方式進入其中是根本不可能的。”葉骨順帶給鎖往外拉了一下,好讓面闆給它一個特寫。
的确,實的,沒有鎖眼。
“但這是在遊戲裡,一切不正常都有可能出現。”許君威認真回答。
葉骨點頭,表示沒錯,仍繼續不緊不慢陳述着:“對,恐遊裡任何東西都可能出現,但出現就必定會留下痕迹。”
葉骨用食指抹了把鐵門上面尚未幹的“血迹”,棕紅色粘稠液體緊黏在手指上,随後漸漸變色,直至與指尖的肉色混為一體。
這個附着之後的顔色,實在是太熟悉。
由于許君威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水龍頭。”楚再回複。
“沒錯。”葉骨打了個響指。
許君威順着提示來到了那個水龍頭附近,疑惑之下打了開來,用手掌接觸流出來的淺紅色液體,果不其然,液體逐漸變得粘稠,并恢複至肉色直至消失。
他猛地關住了水龍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葉骨:“可那鐵門下面的腦骨髓是怎麼一回事?”
“腦骨髓?你是說這個嗎?”葉骨眼睛看向那一坨黏膩的血紅色不明物,“那隻是你以為的,不信可以近距離看看。”
許君威睜大了雙眼,也不管其惡不惡心,立馬蹲了下去,并不嫌棄的用手指戳了一下。
果然,隻是個顔色有些詭異的史萊姆——孩子們喜歡的玩具。
“可是骨哥,那個叫易郝的玩家确實不存在了啊。”許君威不服氣,一個動作蹦了起來。
“哦?”/“你怎麼知道?”
葉骨和楚再同時發出了疑問。
“一樓除了咱倆,哪裡還有什麼活人啊?”
“的确沒有其他的活人,但半死不活的可就不一定了。”
好像是為了印證這句話的真實性一般,窗外轟然出現一道白光,緊接着雷鳴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