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都不是……
窗外電閃雷鳴稍微弱了些許,但冷風透過破損的窗戶徐徐吹來的時候,依舊讓人寒意貫穿入骨。
楚再搖了搖頭,扯回剛才跑偏的思緒,繼續看向眼前的面闆。
十個小鬼分為兩排,每排五個,面對面坐着的兩個小鬼手裡拿着一樣的東西。
從靠近葉骨的那兩個小鬼手裡分别捧着一本深紅色封皮的書,在他們翻開的那一頁上面寫着幾行英文小短詩,翻譯下來,大概意思是:最愛我的人是我的母親,而我最愛的人卻想要殺了我。
第二對面對面坐着的小鬼拿着的是内容一片空白的藍色封皮書,暫時發現不了有用的信息。
再往裡走,第三對小鬼手裡不再是書,而是一黑一紅的兩隻蠟筆。他們的手懸垂在半空,緊緊握着泛着油光的蠟筆。在三人的注視之下,他們慢慢的把筆遞給了左方手裡隻有一張空白紙的兩個小鬼。遞過去之後便靜止在原處,沒有絲毫的移動。
第四對小鬼不緊不慢接了過來,一個用左手一個用右手,猶如鏡像般對稱着在那兩張空白紙上畫着什麼。
他們畫的很快,僅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便已經收回了筆。
那個握着黑色蠟筆的玩家畫了兩個一胖一瘦、沒有表情的簡筆畫小人。瘦的小人躺在地上,不知在幹什麼,而另一個頭頂一團黑的胖小人站在他的面前。另一個小鬼用紅色蠟筆僅僅隻畫了幾道子,有彎彎曲曲的,也有筆直的,但卻看不出來他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緊接着便看見他們把剛完成的兩幅莫名其妙的畫遞給了最後一對小鬼。北面的那隻小鬼一人拿過來了那兩張畫,南面的小鬼依舊一動不動,什麼也沒有做。
忽然,兩張畫被疊在了一起遞給了南邊那個小鬼。小鬼不成樣子的手指幾不可察地動了動,接了過來,兩幅畫合成了一副,畫裡的内容便不再雲裡霧裡。紅色的蠟筆仿佛畫的是太陽的輪廓,徑直灑向兩個黑色輪廓的小人身上,像是在惬意的享受來之不易的陽光。
可誰知道接下來最後一個小鬼竟把那副合成的畫撕成了兩半,把兩個小人給隔離開來了。紅色的太陽變成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小人的鮮血,也染紅了另一個人的雙手……
一時間,整幅畫開始詭異起來。
本以為這便結束了,可沒想到那位撕畫的小鬼竟将被撕成兩半的畫給往後遞了過去,最後落在了第二對拿着綠色封皮書籍的小鬼。
玻璃瓶裡的玫瑰花瓣邊緣也有了明顯的黑化,那是衰敗的迹象。
葉骨看了一眼倒計時。
【倒計時:00時06分02秒】
“骨哥,這…這到底什麼意思啊。”許君威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葉骨沒回答,轉身向西走到第二對小鬼身邊。
隻見他伸出白皙的手掌,許君威還以為他這是在試圖從小鬼手裡拿出來那半張畫,可實際上并不是,因為葉骨想拿的是那本内容空白的書。
“為什麼不直接拿過來蠟筆畫?”
許君威覺得蠟筆畫或許才藏着還沒發現的線索,而不是那本沒有一點文字的書。
“你覺得它會讓你拿嗎?”葉骨無奈。
的确,從小鬼手裡奪出來那幅畫并不容易,說不定還會惹怒它,因為那幅畫被小鬼緊攢在手裡,但那本書卻被平放在木桌上。
葉骨左手拿起書,右手試着摩擦了一下封面,那是一種銅版紙,從外表來看,應當有了些年頭。但連續翻了好幾頁都是空白,直至最後的封底。
那是一句有些掉色了的手寫字:
除災的葉子,骨骼上烙着玫瑰。
葉骨看到這句話的第一想法是詢問楚再:“眼熟嗎?”
楚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這句話在那本日記冊裡出現過一次。他沒記錯的話,當時是隻有自己在三樓那個教室裡的,也就是說沒有葉骨。
但葉骨怎麼會認為自己見過這句話?
他到底知道什麼,又是怎麼知道的。
轉念一想,其實也并不奇怪。對于葉骨這種級别的玩家能出現在新手副本裡本就是一個意外,哪裡來那麼多為什麼。在更多看不見的地方,他可能已經發現了更多的線索。
楚再把詢問的話咽了回去,最後隻有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字:“嗯。”
葉骨聽到之後立馬樂了:“不是哥們,你這也太敷衍了,怪不得到現在還是位小處男呢。”
楚再:……
“兩位哥,咱們能先别閑聊不,可不可以先以找線索為重。咱們就剩四分鐘不到的時間,現在連這幅畫是什麼意思還不清楚。”許君威指了指面闆上的倒計時,“大哥們,不瞞你們說,我是真的怕死……”
葉骨挑眉看向楚再,道:“誰說我們不知道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