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端端的就發燒,而且還是在遊戲裡。楚再實在是不理解,總覺得這太突然了,就像是計劃好的一樣……
就在楚再思考之時,餘光突然瞥到床頭櫃上一本書。
一本十分熟悉的棕黃色書皮的書。
那是雜物室中間那一層的攝影書。
“你喜歡攝影?”
窗簾被打開的那一刻,屋外正值夕陽。
橙紅色的夕陽占據了大半邊天,熱烈而奔放,總是能帶給人無限的遐想。
“……怎麼說呢,”杜丹尼沒有避諱回答,“算是吧。”
“這是你自己的愛好,還是你這個身份的愛好?”楚再再次問道。
“兩者兼有。”
楚再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趁杜丹尼過來之前,拿起了那本書,然後翻開。
不過這次與在雜物室不一樣的是,這本書裡面竟多出來了兩張照片。
照片的封皮泛着黃,看着已經有了一些年頭。
兩張照片的左下角都标着具體的時間,最上面那張是1976年2月9日,下面那張是1980年11月5日。
時間較早的那張照片裡是一大片玫瑰花田,花瓣粉白漸變,和樓下後花園裡的一模一樣,花田的左側有一個黃屋頂風車房,在拍攝之下,閃出了殘影。
大緻一看隻能看見大片玫瑰和風車房,可再認真一點,就會發現花田裡站着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女孩。
女孩穿着淺粉色的裙子,帶着闊邊帽,朝着攝像頭笑着,笑容格外的爛漫。
而另一張照片是在冬天,皚皚白雪覆蓋了整片樹林,在樹叢的最中間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小路上鋪滿了鵝卵石。不遠處有一間小房子,房子的煙囪隐隐約約向外冒出白煙,極具生活氣息。
楚再把第一張照片翻了個頁,果然在後面發現了一句話,
“每當想到你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有一束光穿過縫隙,照進這破破爛爛的世界。——愛你的小熊。”
楚再把第一張照片重新夾在了書裡,正準備翻開第二張背面的時候,杜丹尼走了過來。
他伸出手,拿開了那本攝影書,卻并沒有拿走那兩張照片。
“喜歡?”他問楚再。
楚再垂眸,把第二張相冊翻了過來。
隽秀的鋼筆字盡顯于眼前。
“初雪一片一片從天而降,今天天氣不好,番薯半價,豆角很密,要早點回家,她會害怕。——着急的小熊。”
短短幾行字,畫面卻都能淋漓盡緻展現在眼前。
或許,這就是文字的魅力。
文字總是那麼神奇。
看完後那一刻,楚再開始相信文字是有靈魂的,并不是一筆一劃毫無感情可言。
或許,寫這些話的“小熊”想表達些什麼吧。
“這是你在哪找到的?”楚再擡眸看向站在身旁的杜丹尼。
杜丹尼正想張口回答什麼的時候,門外卻突然傳來了響聲。
兩人眼睛立刻看向門口。
杜丹尼比了個“噓”的手勢,自己輕手輕腳走到了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沒有人。
楚再看向他,有些疑惑。
這間屋子裡的貓眼難道沒壞嗎?
杜丹尼在楚再的注視之下打開了房門,竟發現門外多了一個盒子。
精心包裝着的禮盒。
黑色的禮盒被紅藍絲帶纏繞着,盒子正上方系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他拿起盒子,看了一眼走廊,什麼也沒有發現,關上門便進了房間。
手裡拿着的盒子并沒有那麼輕巧,走動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發出物品撞擊紙張發出的聲音。
楚再放下手裡的東西,站了起來。
杜丹尼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楚再也跟了上來。
“誰給的?”楚再看了一眼盒子之後又看向杜丹尼。
杜丹尼搖了搖頭。
“你房間的貓眼一直是好的嗎?”楚再說出了剛才的疑問。
“對,怎麼你那間屋子不是嗎?”杜丹尼突然想到了什麼。
“嗯,一直是黑的。” 楚再按住了盒子,沒讓他打開,“書裡夾的兩張照片哪來的?”
杜丹尼收回放在盒子上的手,“書裡本來就有。”
“沒有,書裡面沒有。”楚再回答。
昨天晚上在雜物室裡,中間那層黃皮書是楚再一個一個翻過的。
杜丹尼沒有回答,在思考着自打進入副本以來的一切。
“是夏維爾的。”他回答。
照片是夏維爾送來的,箱子也是。
“這個箱子是夏維爾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