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川跟司機點點頭,算應答。
在去機場途中,他撥通了助理林宜的電話,那邊近乎秒接。
沈衍川冷聲說:“昨晚有人對我下藥,你找潘厲要嘉拓酒店昨天的監控記錄。”
“……”
“潘厲那邊我已經提前和他打招呼了,你去聯系他,他知道怎麼做。”
“……”
“我沒事。”沈衍川視線掃過窗外,眼神冰冷深沉。
前排司機聽到他的話,眼睛好奇瞄向前視鏡,正好對上沈衍川看過來的眼神。
——冰冷幽深,深黑的眼睛中仿佛蟄伏着一隻恐怖巨獸,長着深淵巨口叫嚣着要吃人。
司機心髒猛地一顫,小拇指不受控制地輕抖一下,他從沒見過這麼冰冷的,似要吃人的眼神。他咽了口唾液,急忙收回視線,眼睛規矩望着前方,不敢再亂看。
沈衍川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車窗倒影出他那雙幽深不見底的黑眸中飛速閃過一抹戾氣,他近幾年一直在國外發展,這是他成年後第一次回國,還是受人之約,知道他回來的人一隻手能數過。
當時喝下那杯有問題的酒後,意識模糊時立即有人過來扶住他,帶他上三樓。
這中間沒有問題,他腦子算是白長了。
這些年他雖與國内商圈中的人算不上熟絡,但也沒與人結過仇。
就算有仇,不至于一回來就給他下藥,下藥除了惡心他,影響他的名聲,并不能給他帶來什麼更實際的傷害。
這種情況反而更像…
在試探?
抑或是單純為了傍上沈家?
若是後者還好說,但若是前者,那說明這些年有人一直躲在暗處盯着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沈衍川眼神沉了下來,他對電話那頭說道:“有人跟他透露了我的信息,你順着下藥人這條線往下繼續查,注意,先不要暴露身份。”
“難得回國,還碰上這種事,我很好奇,是誰在背後算計我。”
聲音帶着一股令人心顫的冷戾。
“……”
“嗯,我待會回沈家一趟,飛機改簽到下午那班,晚上會到M國。你幫我拟一份關于情人關系方面的協議,拟好後發我郵箱。”說完沈衍川跟那邊交代了兩句,才挂斷電話。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好奇,他視線緊盯着前面,踩着油門的腳悄然往下壓了一點。
——
江珏在酒店又躺了一會,直到崔軍平電話打過來。
“在哪?沒看見你來公司。”
江珏這才想起昨晚說的今天要找崔軍平的事,他一把拍在額頭上:“不好意思啊崔哥,我睡過頭了。”
“沒事,累了就多休息,你最近也沒什麼行程。”
“謝謝你了崔哥。”江珏問:“崔哥,你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有一件,你之前不念叨說想上綜藝嗎?今早才導打電話給我,想找你上一期他的‘古宅大逃亡’。”
“古宅大逃亡?什麼類型的綜藝?”江珏有些好奇,随即,他想起昨晚在房門前逮到的那個青年,問崔軍平道:“對了,昨天抓的那男的你怎麼處理了?還在你那裡嗎?”
“還能怎麼處理。”聽筒傳來崔軍平沒好氣的聲音:“你當我潶社會啊?現在法治社會。我昨晚套完他信息就放了,他的信息我晚點發你,你先過來公司,我們談談綜藝的事。”
江珏也意識到自己想法有點危險,他摸了摸鼻子從床上起來:“行,崔哥,我這就過來。”
挂掉電話,江珏下床套上褲子,赤.裸着上身走去浴室,他前面醒來的時候,身上很清爽,一點沒有情.事後的黏膩感。
沈衍川這習慣還不錯,知道事後給他清理。江珏笑笑,簡單洗漱完,然後雙手撐着洗臉台,眼睛看向鏡中自己。
——鏡中人赤.裸着上身,眉眼英氣,肩寬腰窄,沒有贅肉的腰腹上勾勒出線條漂亮的六塊腹肌,不算白皙的皮膚上零散布落點點淺紅。
沈衍川似乎不太喜歡在情.事留印記,一整圈下來,江珏也隻在左鎖骨的位置上,找到一枚顔色較深的紅印。
江珏伸手往鎖骨上的紅印上探去,指尖在上面輕輕摩挲,眼中飄過一抹說不清的情愫,帶着銳氣的臉龐蓦得柔和下來。
“呵呵。”
他低低地笑着,望着鏡中的自己他眼神逐漸變得強勢,仿佛透過鏡子在看另一個人。
——既然回來了,那就留下來别走了!
——沈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