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間一陣一陣意味不明的話傳出來,都被顧梵認真地傾聽着:
“對帥哥奶兇奶兇,是不是平常都這麼愛對他裝可愛?”
“我哪兒裝了我!!我都不認識他!!”
“哎,追求期是吧,我懂,那就是快成了,你看你剛剛看他那小眼神兒。”
“我他媽有什麼小眼神你倒是跟我說明白!”
一衆嘿嘿嘿嘿的怪笑。
“别跟姐姐裝,你這點菜我還看不穿,什麼時候跟他好上?你剛看他都看直眼了,不然趁着拍完照片氣氛好,直接給他狠狠拿下!”
“拿下?怎麼拿下?打死他是嗎?”
“用你的身體拿下啊。”
“啊啊啊啊啊救命放我出去!!”
“行了,别亂動了你,腿别打彎啊,乖點乖點,快點脫褲子啊你!”
顧梵聽到最後一句,戰損劍修險些當場三花聚頂。
不消會兒,阮宵終于被人從換衣間被牽出來了。
臉和眼眶都紅着,活像折騰過了頭,沒什麼精神再反抗自己下海的命運,蔫巴巴的,一副被淩辱的模樣。
顧梵心裡癢得像鑽進一窩蛾子,阮宵一對細長雪白的腿現了一瞬,立刻被托尼老師們團團擋住,顧梵眯起眼都看不着。
老師們憐愛勁十足地給阮宵打理發型、整理衣服——雖然就穿了兩件衣服,這個團隊在時尚界有些分量,不乏常跟一線合作,但他們對待阮宵的态度,比對待最大牌的藝人都要更加親熱,喜愛完全發自于内心,幾隻手殷勤地把阮宵的襯衣紐扣解開扣上,怎麼打理都不滿意,最後幹脆扯開他的領口,堪堪挂住兩隻圓滾滾的肩膀。
鎖骨連着颀長的脖頸全見了光。
阮宵像被逼良為娼,拽着幾欲滑下肩膀的衣襟,縮着脖子尖叫:“不行!不能露這麼多!”
顧梵早聽出感覺來了,換了隻手撐下巴,另隻手的指腹饑渴得在沙發皮革上磨來磨去,觸及之處摩挲出窸窣的沙沙聲。
阮宵被擋得太嚴實,他連邊角料都窺不着。
姐姐們溫柔地勸解着阮宵:
“阮阮,放棄抵抗,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拜托姐姐,你們語氣好就可以假裝自己不是逼良為娼了?!”
“嘿嘿嘿,是呀,那誰讓你一腦袋闖進來啊,拍都拍了,快點快點,阮阮最乖了。”
熱情洋溢的老師們一齊退開,顧梵眼睛都要盯穿,這裡的人沒哄騙他,阮宵,果然沒穿褲子。
兩條細長勻稱的腿顫顫并攏,肌膚白淨得跟上身的白襯衫不相上下,但顔色更細膩,透着一點血色,膝蓋是微妙的粉色,讓人……食指大動。
“阮阮,别發呆,去跟顧梵試試,看你們能不能來點感覺。”
阮宵眼前發黑,來感覺?!
這都什麼詞啊?!
鈍刀磨肉不如來個痛快,都穿成這樣了,已經被顧梵看到了,總不能白白折辱自己,阮宵深吸口氣,幹脆一口氣走到顧梵面前,怨氣沖天地站定了。
顧梵依然死人臉,澄澈的眸子裡倒映漫天星辰。
姐姐們偷笑,覺得顧梵美色當頭處事不驚,對顧梵的定力有幾分欽佩。
隻有阮宵,他能看穿顧梵的皮囊,看穿顧梵眸子的光彩。
是在色批他對吧?可為什麼隻有他能看穿顧梵的破綻?!
阮宵逃也沒處逃,動也不敢動,攥着手指,不肯和顧梵對視,别開臉,下巴低低壓着,被燙卷的黑發垂下來,擋住眉眼,顧梵看見他翹起的鼻尖有點泛紅。
還沒下鍋就熟透了。
阮宵還在忸怩,顧梵這個人,想做什麼絕不拖延,絲毫不會猶豫,直接上手,一把拿住阮宵的腰。
細得很,他能捏到阮宵的肋骨。
四周又響起那靈魂扭動的cp黨怪笑。
顧梵毫不見外,要把阮宵放到自己長腿上來。
阮宵被顧梵身上冷冽的氣息裹挾,他看穿顧梵的道心一點也沒有表面那麼淡定!
阮宵甚至聽到顧梵極猛的心跳。
心跳說不了謊的。
阮宵覺得自己像被一場暴風雪包圍了,那些淩亂無序的撲面雪片,是顧梵紛亂的思緒。
阮宵在這有什麼要呼之欲出的氣氛裡,對顧梵使出了一套瘋狗拳。
氣氛毀滅者穩定打散耽美之氣:“你不準動手動腳!”
雖然阮宵每一拳都被顧梵輕巧地躲開,但顧梵也沒仗着體型差力量差強迫阮宵,依着阮宵的意思,松開手,沒有将自己的強制愛貫徹到底。
瞧阮宵兇紅着眼,不給人碰,顧梵隻好抱起臂,規規矩矩地為自己耍流氓的行為做出有理有據的辯解:“你不讓我碰,我們怎麼拍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