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楚熙昀呆在一起麼】
【你怎麼知道?】
【原來真的跟他呆一起】
怎麼又使詐!
顧梵也忍不住吐槽:【詐你三次了,你怎麼還是中招】
【我笨蛋好吧?行了,我告訴你吧,我其實是跟楚熙昀去見一個因為我昏迷的人】
【你怎麼這麼暴力】
【不是我打的!!反正,反正很邪門】
【知道邪門還跑去幹什麼】
【這件事跟我可能确實有關系,我本來就想去看看的】
顧梵沒有回話,而是給阮宵複制粘貼了一整篇《道德經》,足足八十一章,一章不落。
【?】
【你既然想作死,就做點準備,照着《道德經》讀幾遍,這裡的髒東西很弱,你穩住道心,它們鑽不了你的空子】
阮宵抓錯重點:【我會背道德經!你在瞧不起我嗎?】
顧梵:【你居然會背麼】
阮宵被顧梵嘲諷壞了,精神氣倒是瞬間飽滿,渾身陽氣十足的怒氣,看來應激法對于阮宵這種壞脾氣十分地奏效。
顧梵:【把你地址發過來】
阮宵不拿喬,事态可大可小,他乖乖依言把地址發給顧梵,楚熙昀的不爽已經達到峰值了,語氣陰恻恻的,提醒這個小低頭族:“等離開我這你再打情罵俏,能把手機收起來了嗎。”
阮宵匆忙揣起手機,又臉紅了,什麼打情罵俏……
胡說八道。
阮宵環視着楚熙昀帶他來的宅子,他是第一次來這兒,真想不到跟所謂的“男朋友”處了兩年,他連他家門都沒進去過,真是賤的可以。
一切都翻篇了,阮宵不再想以前狗屁倒竈的事,他好奇地打量着立櫃上收藏的玲琅的古玩、牆壁上懸挂的各種流派的真迹,突然覺得顧梵言之有理,楚熙昀這也太有錢了,什麼家底玩得起古董?結果他白給他當兩年保姆!
阮宵心中憤憤不平,突然想出一種絕妙的反狗血套路,混什麼娛樂圈,他還不如兼職當替身去,上午給王總當金絲雀,下午給李董當替身,霸總對他又不上心,一周見不了幾次,不如一替多,效率最大化。
所以阮宵根本沒想過一個問題,楚熙昀這種養替身光養着看的矯情文藝霸總,純屬瀕臨滅絕的珍稀綠江和諧物種。
别人霸總可是要睡你的啊。
楚熙昀瞧阮宵壞笑得眼波流轉,準沒想好東西,他默默跟在阮宵後面,給阮宵提醒一下路,阮宵跟楚熙昀撕破了臉,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在楚熙昀眼裡的形象,愛怎麼怎麼樣,一邊走一邊摸一摸看一看,對楚熙昀收藏的東西、造型獨特的家具好奇得不行。
主要是饞它們價值不菲,偷一個出去,他下輩子……額……的牢飯都有着落了。
楚熙昀嘴角微微勾着,莫名覺得阮宵像他新接進家裡的貓咪,在到處嗅。
楚熙昀有點愉悅感。
所以他以前為什麼沒想過帶他來呢?
楚熙昀甚至不清楚他為什麼非要帶阮宵來,真是為了祁栾麼?楚熙昀明知道道士滿嘴胡言,那些玄乎的東西不像物理法則,任他們謅,他也判斷不了真假。
或者說,他其實……是為了制造一個跟阮宵見面的機會。
想到阮宵這段日子很愛找裴梓徉,一口一個“裴哥”,親熱得不行,楚熙昀看着阮宵的眼神更深沉了些,打開祁栾卧房前,他冷不丁問一嘴:“你剛剛在跟裴梓徉聊天麼。”
“沒有。”
楚熙昀頓了頓:“顧梵?”
阮宵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猛地瞪向楚熙昀:“不關你的事。”
楚熙昀心裡便有答案了。
就是顧梵。
上二樓,打開西側走廊盡頭一間卧室的門。
裡面有道士正在作法。
道士穿得倒是那麼回事,阮宵挑不出毛病,道袍十方履,頭頂蓄着發髻。
他對着床上沉睡的青年輕念神咒:“一轉六神藏,二轉四煞沒,三轉陰霾收,四轉淫雨止……”
道士聲音壓得低,聽在外行人耳朵裡,嗡嗡嗡嗡,自然聽不出名堂,雲裡霧裡,神乎其神,好似很有那麼回事。
可聽在阮宵這個内行玄幻土著人耳朵裡,可就是另外一種情況。
他發現他背過道士念的這篇東西,是《太上三洞神咒》。
阮宵越聽越發現不對勁。
怎麼就這四句來回念……
就背了四句啊?
這特麼都行。
阮宵突然覺得他混什麼娛樂圈,他轉行當半仙算了。
再觀一會,這道士用了點騙人的把戲,黃紙丢在空中自燃,很常見的障眼法,是用特殊的易燃材質制成的符紙,隻消和空氣摩擦就會自燃,連科技并不發達的古人都很擅長這套騙術。
阮宵笃定地面向楚熙昀,斷言道:“他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