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要把以前長好的肉也劃掉,那就不是留這麼一點血的事情了。認出來就認出來吧,反正遲早都要認,還省的我廢那個功夫。”
江澤看着她無所謂的表情,怎麼感覺這個人,一開始就沒打算怎麼裝呢?
“行,你覺得好就好。那現在怎麼辦?你那些東西可還在謝念手上,找她要?你開得了那個口嗎?”
江樓月說過,如果自己死了,手下的那些暗衛會立刻認謝念為主。雖然江樓月現在手上不是什麼都沒有吧,但是能多一點是一點。江澤可害怕她了,萬一腦子一抽說不去找,那可是個大麻煩事。
“給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再說,師父當年也沒少給我東西。”
江澤擡起頭,江樓月的樣子不是淡然,倒是有點放松。好吧,謝音華給她的東西确實不少,如果要這麼說的話,謝念拿的還有點道理。
“阿念這些年是長進了,察言觀色那一套學地是真不錯,誰教的?”
江樓月随意舀起一瓢水,蒸汽不過須臾就消失了。察言觀色?那是好聽的說法。江樓月是說,是誰把謝念教成那樣巧言令色的模樣。
“不這麼轉變,她可是死無葬身之地。你忘了她是什麼處境?”
江澤倒是覺得她有點苛刻了,“衣食足而知榮辱”,活都活不下去了,還管什麼别的?
江樓月沒在這個時候反駁她,江澤還是不夠熟悉阿念。現在謝念的樣子,更像是自毀。江樓月自問不是心軟的人,但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江照月護得住她?算了吧,除了自己,那個女人不關心任何人。
"你知道這些年她暗地裡做了多少嗎?"
江樓月抛給江澤一個問題。這一點上,小徒兒做地不錯,痕迹處理地都很幹淨,至少在明面上,絕對留不下破綻。除了幾個有關她的事情,謝念是下了死手整人家的。
江澤沉默了一會,還是給了她一個答複:“那孩子看着比表面深沉多了。不過我能找到的,我都會給你,剩下的隻能你自己查了。”
江樓月點頭謝過,這件事完了,正好看看小徒兒這些年的成長情況。
那會江樓月還沒想過,如果真的護不住阿念,那該如何?不過她真心覺得,葉溪舟給她提供了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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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念帶沈願回去的時候,還魂不守舍的。
大喜傷心,大悲傷肺,心肺本就連地緊密,謝念感覺兩個地方在一起疼。師父回來了,這是好事,可為什麼會傷心呢?
“郡主,你對那個人……”
謝念不是那麼等級分明的人,現在天冷,在外邊騎馬難受,索性就叫沈願進來了,自己也好稍微緩緩。可沈願看着她的臉,越看越覺得,她對剛剛那個人上心了。
“郡主,那個人絕不是好相與的,郡主當真要……”
謝念歪頭,靠在身後的軟墊上,馬車裡太暖,一時間讓謝念有點想睡覺,聽到沈願的聲音,過了一會,才支氣腦袋看她,沒有回答。
沈願在她的眼神裡敗下陣來,她剛剛犯了個錯誤,不該置喙上司的私生活。
“回去吧。”
謝念沒有計較她這一時的失态,這反而提醒她了,現在她的樣子,雖然不苟言笑,但還是有點高興地太明顯了。
一下馬車,管家迎上來的時候,謝念像是才想起來一樣,讓人把庫房裡的東西送去。管家愣了一下,照郡主的這個話,起碼是要送去幾十車的。
沈願還想說點什麼,謝念一個眼神,也就閉嘴了。車上的話已經說過一遍,謝念不想重複第二遍。
那本就是留給師父的。
算是遲來的重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