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種術法和鴉族的迷霧是否同出一源。
“謝謝秋前輩。”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出發吧。”樊留青話音落下,仙舟緩緩升起,朝着星台州方向出發,越過青胧城的城牆,在過了一段距離之後沒入了風雪。
外面的風雪正在勢頭上,比錦逐鄉回來時那一路上的勢頭要大很多,太陽被徹底遮蔽,目及之處都是一片昏暗。
仙舟緩緩開啟了防禦陣,才把這過量的雪擋在外面。
或許是回來的時候歸心似箭,當時錦逐鄉并未注意到,在這片雪中,靈氣的流動十分緩慢,有些接近她在離開空間裂隙前吸收的那些凝滞靈氣。
若是到了雪災最為嚴重的地方,那裡的靈氣恐怕也能和空間裂隙裡的那一“塊”比一比了。
她們的目的地是牧晷城,一座位于星台州與參麟州交接處的城池,傳說上古時曾有一位修士在此參悟了逆轉時間的術法,故稱此地為牧晷。
但傳說隻是傳說,此時的牧晷城并沒有那麼強悍的修士,隻能靠着隐雀宗和七殺宗的支援來度過這場看不到盡頭的冬天。
仙舟的艙室内,錦逐鄉僞作打坐的姿勢,适應周圍的靈氣變化。樊留青與秋遠談話,也沒有避着她。
“你們那邊還安全嗎?”
“族地的防禦大陣還好,隻是最近來了些形迹可疑的人族修士,像是達洛州來的靈獸獵人。”秋遠的神情不變,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略微闆起臉的模樣。
“背後是哪一宗,現在清楚嗎?”樊留青本想順勢勸她早日投奔青胧野,但鶴族如今面對的危險,明顯要比遷居更緊迫。
“這不重要,”秋遠說,“我們已經動過手了。”否則她也不會知道,那些形迹可疑的人,可能是達洛州的靈獸獵人。
“有人族看見嗎?”
“除了那個死人,沒有。但他們來時不止一人,多少也能猜得到發生了什麼。”
“沒有證據就好,”樊留青放下心來,“我撥些護衛過去,至少你們出了什麼事情,我能第一時間收到。”
秋遠也不推辭:“麻煩你了。”
兩日後,仙舟抵達了牧晷城,這座稱不上大的城池,此時熱鬧的很,隻因幾大宗門齊聚于此,許多聞到商機的散修行商,也跟着湧了進來。
樊留青在入城前便隐匿了自己的氣息,化形成了一名不太起眼的女子,她此行來,不是為的出面談判,而是有兩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牧晷城沒有多少客棧,城主為各大宗門準備了一片空地出來,方便大家的仙舟停在這裡。
盡管樊留青換了化形,也沒有和錦逐鄉三人一起下船,而是和桃溪一起留在了仙舟上。
錦逐鄉三人剛一下船,便有侍者迎了上來:“青胧城的幾位貴客,可是需要住店,還是去梧隙殿一觀?”
秋遠直接拍闆定了下來:“先去梧隙殿,住店就不用了,我們在仙舟上就夠用。”
梧隙殿是樊留青指名要的談判地點,位于牧晷城南一處略微偏僻的地方,好處是梧隙殿夠大,外面的防禦措施做得也不錯,省得到時候有哪個氣性大的亂放威壓出來,波及到周圍的居民。
自然,青胧城的靈石,也是給夠了的。
談判隔一日才開始,秋遠也不急,看過梧隙殿,确認殿内殿外沒有什麼不該有的陣法或機關後,帶着錦逐鄉和樊折寒在城裡逛了逛。
牧晷城不像灰石鎮,有許多修士帶着各種靈寶法器擺攤或是租店交易,多的還是些本地小修士的靈丹靈植鋪子,隻是如今看着也凋敝了許多。
能看出來,這地方大多數的普通修士,還是依靠本地産出的靈草煉丹售賣來獲取靈石。
但現在大雪圍困,影響到了靈氣的自然流轉,不難想象,這裡的靈植生長必然受到了影響。
街上的這些鋪子,能開多久,也隻能看店主手裡的存貨多少了。
“師兄,這街上逛着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咱們宗門裡的丹修呢。”一個聽起來年齡不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錦逐鄉擡眼望去,就見到牧洗塵帶着個穿着隐雀宗校服的男孩,從這條街的另一端走了過來。
那男孩長得和宋靈真有些相似,錦逐鄉想起宋靈真與自己描述的隐雀宗宗主,琢磨了一下,這男孩怕不是她新出來的弟弟吧。
“我們是來幹正事的,”牧洗塵對他卻沒有當年對宋靈真那麼和顔悅色,“這裡的靈氣也比不上宗裡,你若要看,就看這些鋪子裡,丹藥的雜質殘留程度,與丹峰那些用着高級靈植的弟子不相上下。”
男孩低下頭:“唉,我就這麼一說嘛。”
“走吧,我們還要去拜訪青雲宗的長輩,不要在這裡耽誤時間了。”牧洗塵擡起頭,剛好看到了錦逐鄉,神情一滞。
錦逐鄉也不回避,直接開口問:“牧道友,許久不見,之前的傷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