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在大部隊的後面,來到了城牆下,幻象中的修士登上城牆,或是禦劍出去作戰,但她們卻沒法簡單跟上去。
這城牆對她們來說是空無的,沒有辦法順着兩側的樓梯走上去,若是直接飛到城牆上面,還要面對牆外的厄雪。
錦逐鄉想了想,道:“我一個人上去看看吧,節省一下靈力。”
“注意安全。”
“唉,那我?”杭執明聽着她倆串通好一樣的對話,生出了種自己之前漏聽了什麼的錯覺。
錦逐鄉升到與城牆頂端平齊的位置,并沒有繼續升高,在這個高度,城牆還能替她擋住一些厄雪,她也就不必花費太多的靈力來防禦。
随着她的視角變換,城牆外的景象也逐漸出現在了她的眼中:那些修士的幻象的确是在作戰,隻是他們面前的“敵人”,是一片眩光。
而那些靈力波動的來源,正是那些眩光,她仔細感知了一下,發現那些靈力雖然比起這處幻象的構成凝實了許多,但目的并無不同,都是為了維持這些景象的存在。
确定好這裡的情況之後,錦逐鄉開始仔細觀察城牆内外的修士們,在各色的陣法與術法中,她準确地找到了歸正宗那一片舊式校服所在的地方。
不容猶疑,她禦起了長槍,盡量躲着這些幻象,仔細從人群的縫隙中穿了過去,來到了那群歸正宗弟子的斜後方。
錦逐鄉盡力接近了那群人,隻是中間還是擱着許多修士,實在是沒辦法再向前了,她隻能隔着人頭間的縫隙看過去。
這群歸正宗人士中間領頭地是個女子,她身後的稔當中并沒有錦星迢,因為是幻象的緣故,錦逐鄉并不能感知到這女子的修為幾何,隻能看出這些弟子很聽她的話,她結出的陣法,也是這裡最繁複的那一檔。
那女子的腰間挂着一塊令牌,錦逐鄉看着有些眼熟,但幾番思索下來,和自己記憶中的各式令牌也沒有對上号,隻能分辨出是歸正宗的身份令牌,而且級别不低。
幻象複現了他們當時的話語,錦逐鄉在一旁能聽到一些,大多是那女子指揮修士們作戰的的話語,也并未提到錦星迢。
究竟是錦星迢當時沒有在這裡作戰,還是說,錦星迢……
不待她想出個一二,城牆外的眩光伴随着轟鳴聲猛然綻開,錦逐鄉見狀,直接降到了城牆後面,片刻後又是一聲轟鳴,純白色的城牆霎時隻餘了一半。
她回頭看過去,許多修士的幻象随着這一聲轟鳴消散了,那些人的靈力随着身死在空中爆開,像是那片眩光自帶的連鎖反應一樣,看着是奇詭,但卻讓人心中悚然。
五百年前活下來的修士們同樣目睹了這一幕,有人潰逃、也有人重整旗鼓,再一次頂了上去。
錦逐鄉轉過身,順着人流也逆着人流,回到了同伴身邊。
城牆被擊碎後的碎塊不知被誰拉起,重新補了回去,雖然還是有個缺口,但大緻算是修好了。
在城牆頂端,陣法的光芒重新亮起,抵住了那眩光帶來的轟鳴,這場戰争,才剛剛拉開帷幕。
“怎麼樣?”杭執明也聽到了剛才的聲音,一臉緊張地看着落在眼前的錦逐鄉。
“外面也是幻象,但隻是模糊的一片光,應該是……這裡在模拟當時入侵的魔族。”至于為什麼這些魔族會表現為眩光,錦逐鄉也沒有想明白,幻象多奇異,隻能通過還原當時的情況來推斷了。
至于對這片幻象的概括,她思索了一下,用了“這裡”,不知為何,她感覺這片幻象的出現,有着它自身的目的或是情緒,不像是單純的靈氣湧動。
“轟!”
三人的交談還沒有下一句,身旁的城牆便轟然倒塌,純白色的碎塊飛速砸了下來,厄雪夾在其中沖進了城裡,她們隻得一邊喚起靈力來防禦,一邊匆忙躲向一側。
錦逐鄉因為穿過城牆時的經曆,選擇方向時總是帶些猶疑,躲來躲去,她還是不免穿過了幾塊城牆。
“……要走。”
錦逐鄉盡力沖了出去,隻見眼前的城牆又被擊碎,來不及轉彎,隻得撞了進去。
“不…死——”
她回身去躲,這邊的城牆碎塊又被那些修士拉了回去,再一次與她的身形交疊。
“我被騙了!”
一聲尖叫過後,錦逐鄉隻覺得自己被人拽了過去,待她反應過來,一棵樹已經被杭執明拽回了城中那處巷子裡。
樊折愚看了看她的臉色,也是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手腕來探了探,但隻得到了個一切正常的結論。
“怎麼樣?”倒是杭執明先把這話問了出來。
“沒事。”樊折愚沒多說話,雖然她什麼也沒看出來,但也能推演個一二,錦逐鄉這樣的反應,恐怕與别的東西有些聯系。
至于這個“東西”,大概不是她現在這個修為能碰的東西,所以她選擇少說話。
“多謝。”待到錦逐鄉緩過來一些後,城牆方向似乎也沉寂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