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蘿擡手輕輕揉了揉相歡頭發:“這花倒是會選地方落。”
她将落在相歡頭頂的花放在相歡手上。
然後拉開距離問:“怎麼了。”
宣琴立刻後退了一步。
前邊的侍從不懂眼色,這會急匆匆的道:“王,鬼卿部侵占了秋桑部,秋桑部向我們求救。”
泠蘿聽到後真想說一句:讓她去死。
然後她隻能壓制剛剛的情愫,冷漠道:“駕馬。”
宣琴:“是。”
泠蘿望着相歡,神色溫和了些許:“要回宮還是去神殿玩玩,我派人給你。”
相歡有些失望,但是這是正事,他道:“我...我回宮,你去做事吧,遊玩我們下次再去玩。”
泠蘿望着相歡,想了想道:“宣琴,讓人駕馬車。”
宣琴:“是。”
泠蘿:“想不想跟我去看看。”
相歡眼睛一亮:“我可以嗎?”
泠蘿:“可以。”
“秋桑部那邊很漂亮,也很熱鬧。”
相歡不解:“現在也會熱鬧嗎?”
泠蘿:“熱鬧,這兩部每年都打,兩部人都已經習慣了,依舊熱鬧。”
相歡不懂,這都兩部相互殘殺了,怎麼還能熱鬧。
宣琴的馬車套得快。
後邊還跟着幾十個黑甲戰士。
泠蘿扶了相歡一把,兩人上了馬車。
泠蘿:“秋桑部離長璇宮不遠,半日就能到。”
相歡:“半日?那秋桑部會不會...出事?”
泠蘿笑:“秋桑部落的族長精得很,每年都提前來消息。”
她倒是希望鬼卿部落來真的,秋桑部落族長這個人過于庸碌了,偏生無緣無故她總不能直接插手人家族裡事。
西懸林雖然有王,但是各個部落與長璇宮之間靠的是信仰維持。
信任是表面也是深處的,除此之外就是武力,絕對的武力。
長璇宮不會輕易去幹涉部落的事,長璇宮是衆人高高擡起的神,若是低了姿态便落了俗套。
神沾染了俗事,還能是神嗎?
除了長璇宮所在一片神地是個巨大關系地,裡面幾大家和多個村落是直接聽命于長璇宮的,其餘地方長璇宮隻是監制,設有官門,僅此而已。
長璇宮的主要任務就是維持内部,抵禦外部。
有點像東大陸的武林盟主,隻是她的地位比盟主高得太多,被擡上了神位。
所以得為信徒着想。
泠蘿看着馬車上的毯子道:“睡一會吧,到了我叫你,看你眼底這青色,改補補了。”
相歡望着馬車的書,心癢。
泠蘿笑:“睡醒了,想看就看。”
相歡低頭:“好。”
其實他是不好意思在泠蘿面前睡着。
他睡得少除了看書還有一個緣故,自從被救回長璇宮後,他時常噩夢,夢中也在擔心害怕,不如不睡。
不知道睡着的自己是不是也會哭,也會面露恐怖,他不想這個樣子被泠蘿看見,這樣子不美。
相歡蓋着毯子:“泠蘿。”
泠蘿轉眼過去:“嗯?”
相歡雙手抓着毯子:“我剛剛還沒許願,我想以後都叫你名字,可以嗎?”
泠蘿拿着書:“就許這個願望?”
相歡軟糯的道:“嗯。”
泠蘿笑:“沒出息。”
或許是馬車大卻又不大,足夠相歡躺着後還能餘出半處給泠蘿坐着,相歡蓋着毯子,在這狹小的馬車内肥了膽。
相歡反問:“怎樣才算有出息?”
泠蘿翻着書,看着人道:“許一個西懸林大部分男子都想要的位置。”
相歡:“我許了你便給我嗎?”
泠蘿沒帶思考:“隻要你許,我就給。”
相歡:“為什麼?”
泠蘿瞧着相歡的臉:“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我是這裡的王,我想給就給。”
相歡伸手摸着眼下的青色:“醜嗎?”
泠蘿:“不醜,隻是你皮膚白皙,明顯了些。”
相歡又道:“如果我想要更多呢?”
泠蘿:“什麼更多?你得說清楚。”
相歡握緊毯子:“我想許的願望比你剛剛說的還要貪心怎麼辦,你給嗎?”
泠蘿放下書:“有多貪心,說來聽聽。”
相歡:“很貪心很貪心,是一個男子最能求的貪心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除此之外還有愛。
這是天下男子都求的東西,相歡也不例外,從他幼時就一直想過。
泠蘿取出了一旁的琴:“有些東西不是我給不給,是看你能不能讓我給。”
相歡笑,越笑越開心:“我懂了。”
泠蘿摸着琴弦:“睡吧,我彈琴與你聽。”
相歡聞着毯子,輕聲道:“毯子上沒有你袍子上的味道,不安眠。”
泠蘿猛然轉眼,她盯着相歡,相歡卻像貓一樣蹭着毯子,然後無辜的看着她。
泠蘿笑:“你愛學,也愛書,昨晚看的什麼書?”
相歡沒想到泠蘿知道他看過書了。
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自己被自己羞到。
原本還能仗着不懂這一點來說說,現在他隻想埋進毯子裡,将自己捂死。
眼見人藏進了毯子裡,天熱,毯子輕便,不過在輕便這樣埋着也不會好受。
泠蘿脫了自己外衣,扔到了相歡頭上。
“别把自己捂壞了。”
相歡慢慢探出頭,嗅着衣服上的味道,攜着衣服慢慢睡着了。